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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记(小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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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2 15: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萤窗小语 于 2021-12-14 19:36 编辑

惘然记(一)
文/张涛        
        冬天的风不停的刮着,发出“呜、咿、呀”的声音,像是一首陈旧的曲子,从远古唱到如今,那久远的唱词:“奴有一段情呀,唱拨拉诸公听”,谱写着人间的乐章,把遥远而鲜活的过去推送至耳畔————平凡而琐碎的乐章。
        临近年节,沈世钧与母亲打算到多年未走动的姑姑家走一趟。
        在路上,看到熟悉的村庄名字,勾起了母亲文秀的回忆。“就是这条路,哎呦,那时候和你爸刚认识,第一次去你大姑家,你爸骑着自行车带着我,那阵子我们刚买了个小提包,挂在车把上,下坡时候,提包掉了下来,我坐在后座上也不等你爸停车,就直接跳下来去捡,腿都磕破了,就怕被别人捡了去,其实路上连个人都没有,谁捡?!”文秀说着年轻时的往事,不好意思的笑了。
        世钧很吃惊,他母亲会跟他说这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民风淳朴的年月。他似乎都能看到年轻时候的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年轻母亲的美好场景。“那时去你大姑家的路很长,骑自行车得一上午,你爸带一阵我,我再带你爸一阵子。”导演临时加着戏,以防观众理解上出现偏差。同时也表明他们那时的亲腻。
       “你说那阵多傻。”文秀微笑着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现在也没聪明啊。”世钧拿着放大镜看着母亲的缺点。
       “什么儿子这是!”母亲笑着嗔了世钧一句。
        世钧听着他母亲的叙述,也觉得有点傻气,他母亲却乐在其中。她当然高兴,那是她收藏的早已用空了的精致胭脂盒,里面封存着她的粉红色回忆。汽车飞驰而过,留下一串笑声在风中飘荡。
        到了大姑家,姑嫂多年未见,有大段的空白需要填补,因此分外亲热。“哎呦,来了嫂子,快进屋快进屋。”姑姑春梅热情的招呼着往屋里让着。屋里早已挤满了人,全都苍老了些,头发也见白了。以前他们都是纸张上的年画,鲜艳且喜庆。而如今,这些年画依然喜庆,只不过被时光老人拿在手里狠狠的握了握,变得褶皱了些————那是他们脸上很深的皱纹。
       “嫂子来了,路上冷吧,快上炕。”二姑秋妍笑着让世钧母亲上炕。
文秀一边脱鞋,一边笑着回道:“你们来了,外面天气还行,穿的也厚实,不冷,今年看来是个暖冬吧。”
        “是啊,今年气候就是有点反常,这都几九了,外面还那么暖和。”二姑夫在炕里笑着附声道。
         “大姑,大姑夫,二姑,二姑夫,三叔。”世钧进屋后,挨个向长辈们打着招呼。
         “世钧啊,你可十多年没到大姑家来了!”大姑夫笑着说道。
         “是啊,十多年没来了。”世钧回答道。这都是世钧的至亲,却多年没来,浓稠的亲情被时间的水份稀释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可不嘛,这一晃都十来年了,那阵子他还没这么高,上我家,我们村水库淹死了人,我告诉了世钧,世钧吓得晚上都不敢睡觉。”二姑秋妍笑着附声对旁人说着世钧的胆小事迹。
         “嫂子,咱们也有日子没见了。”春梅一边倒茶水一边笑着对文秀说道。
         “是啊,这一晃也有六七年了。你看看,我现在都有白头发了。”文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早就有白头发了,这都是染黑的,到年岁了,不服老不行啊。”春梅笑着说道。
         “染也不好使啊,染上去,过几天头发根儿就长出白的了,而且越染白头发越多!”已经头发花白的秋妍传授着过来人的经验。
姑嫂们笑着说着家常话,弥补着时间的空隙,因为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是六年的光景,那时世钧的父亲刚过世,时间的洪流不停向前涌着,任谁都阻拦不了,世钧甚至听得见那汩汩的流淌声。
        过了一会儿,春梅秋妍开始忙着做饭,春梅从厨房里曼声说道:“世钧啊,你二叔在镇上,你去把他接回来,看你还认不认识路。”舐犊情深的口吻伴着微笑。
        世钧对三叔榆南说:“三叔,你跟我一块吧,我不认识路。”
只听厨房传来一阵笑声,“他早忘了,这都快二十年了。”二姑秋妍的声音。

        在路上,榆南对世钧说起了榆西的近况:“世钧你说,你二叔这一辈子,老了老了,现在房子也没了,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了,这都六十出头的人了,一点不考虑老了怎么办。”
        世钧前几天从母亲口中得知榆西家房子一不小心被烧了的消息。“你大姑打电话来,说你二叔不小心把房子烧了,给你大姑都急哭了。‘嫂子,你说榆西将来怎么办,我为他上了一辈子火啊,这老了老了,连个家也没了。’”母亲向世钧转述着大姑春梅的原话。
        世钧疑惑着问着榆南:“二叔都六十了吗?”
        “那可不,正经六十了,属鼠的,老人了这都。”榆南回道。
        “将来是个问题。”日薄西山的榆西被世钧直接落到地平线以下。
        “你二叔说自己肯定能活个大年纪。”榆南带着讽刺的语气。
        “二叔倒是心态好。”世钧附和着道。
        “他是没心没肺!”榆南没好气的回道。
        叔侄俩说着话已到了镇上,正赶上赶集日,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沿街的叫卖声,构成了乡村人真实的生活。大节当下,每个人都很快乐,脸上洋溢的笑容,即便寒冷的天气却冻不灭赶集人们的热情。在这充满乡音的氛围里,连同讨价还价似乎也多了一份温情。“一包塑料袋还得四块钱啊,便宜点,三块钱吧。”世钧旁边一个赶集的老太太笑着问着卖家。“好哇,你拿着吧。”卖家一边跺着脚取暖,嘴上豪爽的说道。远处大广播里传来叫卖声:“各种糖果,徐福记,高粱饴,玉米糖,大白兔,各种瓜子,原味的,五香的,过来看一看。”一声叫卖,唤醒了早已沉睡的童年记忆。
        世钧在这流动的人群里,只觉得眼前有无穷无尽的红色,那是上了年岁女人的标配。两个穿着大红上衣的老年女人说着话:“买这么些肉啊,这得多钱啊。”另一个回道:“小的都回来,多买点,搁以前可舍不得。”一个附声道:“对呀,现在日子都过好了,小的也成家了,没有负担,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省了。”她们身上的大红色代表将来日子的红火,她们是从过去贫瘠土壤里盛开的大红花朵,带着乡土气息,在冬日的暖阳里向着未来绽放。世钧在这花海里徜徉着,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错觉。
        兜兜转转,终于发现了榆西的身影,世钧上前道:“二叔”。榆西这才回头,看见了世钧,笑着说道:“呦,世钧来了。”榆南这时也赶了过来,说道:“你到镇上干什么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夹杂着怨气,显然是对榆西。
       “今天这不都来吗,我来买些酒,不用你管。”兄弟俩都带有排斥对方的强大磁场。
       “不用,二叔,我都买了,咱们本身就没几个人能喝酒,买了也喝不了。”世钧赶紧说道。
       “你是你的,我买的是我的。”榆西俨然一副社会人的姿态。
       “你看看,真能穷讲究。”榆南无奈的说道。但榆西执意要买,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大火虽然烧了榆西的房子,但那桀骜不驯的傲骨却丝毫未伤,榆南称那是:“倔脾气”。执拗不过,最后榆西还是买了,当然,世钧买单。
        榆西与榆南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一个朝西,一个朝南,说不到一块,为了不至于冷场,回来的路上,世钧一会儿跟榆西说着话,一会儿又和榆南说着话,平衡着天平的两边,慢慢的有了笑声,热闹起来。这里的热闹是集市热闹的一个回音。
        叔侄三人回到春梅家,丰盛的饭菜已经上桌。一大家子人聊着天,谈论着亲戚们的近况:哪家的老人已经不在了,哪家又添丁进口了。浅浅的谈着,将人生的纸船,浮在谈话这清浅的水上。
        世钧不经意间看到榆西穿了双阿迪的鞋,笑着说:“呦,不错啊二叔,阿迪,牌子货。”众人随着世钧眼神望去,原来是说榆西穿的鞋。秋妍接过世钧话茬道:“可不是好鞋嘛,这都是你哥的鞋,还有你二叔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
        春梅不屑着说道:“房子不烧还穿不着这样的好衣服呢,嗳,榆西,你给你大侄讲讲怎么把房子烧了的!世钧可是在那老房子出生的。”原来榆西家里炕边走烟囱的地方有个小口子,一烧火就往外冒火星子,榆西一直没在意,前几天冷的时候,榆西把木头架在锅底烧,自己去小卖部买烟去了,回来一看,房子已经烧了一半了。幸好屋里没人,不幸的是除了榆西身上一身衣服,什么也没剩下。
不过经春梅添油加醋补述道:榆西有件洗了的羽绒服正晾在院子里,榆西看见房子燃起熊熊大火,直接把晾着的羽绒服也扔进火里。既然远水不解近火,索性添上一把干柴!
        榆南听了春梅的补述,一边看着世钧一边说:“这倒像你二叔能干出来的事。”
        “他反正----------”在一旁的秋妍笑出了声,同时做个鬼脸,显然当榆西是个笑话。
        “你们懂什么!”榆西一边倔强一边微笑着说道,露出了他的小虎牙,虎里虎气。
        世钧想,反正他二叔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别人根本就理解不了。他演的是独角戏,他的舞台不需要别人,别人也进不了他的舞台。众人说笑着,春梅突然说:“哎呀,我做的鱼在锅里炖着,可别把汤烤干了。”说着便急火火的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一大盘的香喷喷的鱼上了桌。春梅笑着让菜:“嫂子,你尝尝我做的这鱼,今儿早上买的活鲤鱼,很新鲜。”众人夸口道:“大姐这手艺都能开饭店了。”春梅眼见众人拾柴火焰高,越发得了意,飘然说道:“这不是吹,有多少人求着我去掌勺都请不动呢。凌哥儿和我那女婿就爱吃我做的鱼。”儿子与女婿并提,表示家庭和睦,一视同仁。文秀边吃饭边对春梅问道:凌哥儿有孩子了吧?文秀顺着话头儿说到倒插门到南方春梅的儿子沈凌。
“哎呦,都两个了,双胞胎,两大胖小子。”春梅笑着答道。
        “你大姑又是孙子又是孙女的,老话讲‘多子多孙多福寿’,你大姑有福呦。”榆南对世钧说道。
         春梅笑着道:“孩子多是好事,但孩子越多当老的任务就越重,现在孩子都是给老人生的,都成了给子女打工的老妈子了,没听人说嘛:‘夫妻是缘,儿女是债’,都是给儿女还债呢。志远,你说是不是!”春梅说完顺便拿眼瞟了一下丈夫志远,表明此刻应该有他的喝彩声,虽然电力不是很足,但电他还是绰绰有余。
        志远作为春梅四十多年老粉丝,对于妻子一举一动那是了如指掌,妻子此刻需要他的仰视,于是笑着说道:“可不是嘛!”
        “呦,这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妇唱夫随的。”秋妍笑着酸溜溜的说道。众人都笑了。秋妍也是因为大家难得聚一块,为了增加欢乐气氛,才打趣儿下姐夫。
       “是你大姐说得在理哩。”志远笑着辩解道。
        “对,凡是大姐说得都在理。”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你们离的这么远,两千多里地吧,最起码不用你看孩子了吧。”榆南把话题扯了回来。
        “哪啊,我跟你姐夫十月份才从凌哥儿那回来。”春梅说道。
        “啊,是啊。”榆南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南方那气候,哎呦,真受不了,又闷热湿气又重,我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两个孩子又调皮,我这腿脚也跟不上,跟凌哥儿一说,就回来了。”
        “亲家不能哄孩子吗,还得你们千里迢迢的。”秋妍对春梅笑着说道,也满足一下打探别人家事的好奇心。
“        亲家两口子都上班,咱寻思咱没钱出个人头儿吧,结果人头儿也不好使。去了一趟没帮上孩子什么忙不说,还陪着我们出去逛了逛,买这买那的,我和你姐夫过意不去,临走时候给了孩子两千块钱,媳妇儿高低不要,说‘妈,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跟我爸也没什么钱,凌跟我也不在你们身边,你们留着照顾好自己。’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帮不上孩子的忙,净剩拖后腿了。”秋妍羡慕的说道:“儿媳妇能这么说可真不容易,还是凌哥儿有本事,娶这么好的媳妇,也是你们的福分。”秋妍夸赞着千里之外的外甥沈凌,仿佛他解决了流传千古的婆媳难题。春梅说道:“我们也不指望他们什么,只要他们小两口能过好就行了。”春梅发出了所有老人的共同心声。
        众人说笑着,一边吃着菜,别的菜都几乎没怎么动,那条鲤鱼却见了底。文秀笑着说:“他大姑做的这鱼是真好吃,等过年时候我也买条白鲢鱼试试。”
        春梅回道:“嫂子,做鱼时你放点花椒,特别容易入味儿,好吃。过年得吃鲤鱼,老话讲:‘鲤鱼跃龙门’,象征着未来日子红火,不能吃白鲢鱼,我们上一年寻思省两个钱,没舍得买鲤鱼,吃了条白鲢鱼,结果这一整年都白余了。”春梅拿眼看了看榆西,表明他就是让她这一年都白余的原因。
        文秀笑着说道:“他大姑就是老话多,现在都不论这个了。”
        世钧听着姑姑说话,像听古书一样,他想起他在张爱玲小说里几乎看到过相同的话,那可是1940年代初的文章,时隔将近八十年,依旧说着同样的话,世钧觉得很亲切。他看见姑姑站在岁月平静的湖边,上面倒映着民国时期的影子。酒足饭饱撤下残席,男人们开始玩牌,女人们则聚在一堆儿说着体己话。“看着大兄气色挺好,也爱说话了。”文秀对春梅讨论着志远。
        “哪啊,他这是看今天都在这,人多热闹,才说两句,平时我们在家,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自从前几年动了大手术,打那以后就不大爱说话,脑子也好一阵坏一阵,反应也迟缓,天天吃药。今天看着他多说话,我心里也觉得高兴。不管怎么样,知道身边还有这么个人。”文秀听着春梅讲述着心酸往事,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好。只能断断续续说着“是啊、真的啊、那可不、哎”,像个舞台上的捧哏演员,然而,这舞台上没有笑声。
        “好歹小娜两口子离得不远,常回来,帮这帮那的,志远动手术,我们老两口也没钱,都是小娜两口子出的钱。这儿子不在身边,就得靠闺女女婿了。”春梅似乎有点无奈的继续说道。
        “咱们把他们养大,可不就得他们孝顺父母嘛,现在儿女都一样了,谁在身边就靠谁,好在沈家的孩子都孝顺。”文秀安慰着说道。
          ………………
        春梅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都是世钧不曾知道的,这些话在世钧看来是一座桥梁,架在过去与现在两个山头之间,通向未来。而未来是一个隧道,隧道里有微弱的灯光照明,寂静的,任何一点响声都会无限放大,令人心悸————因为上了年岁又多病的老人的未来总是短暂的,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雪,整个天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人生就像季节,都在慢慢步入自己的冬季,对于儿孙满堂的人生来说,他们的冬季应该有膝下承欢般的幸福美好,即使头发花白,那也应是白雪皑皑般的静美,而现实生活中,出于底层的老人大多数的冬天只有凛冽的寒风。窗外的雪,一直下一直下,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中,已临近傍晚,雪却没有停的意思。窗外的大门咣当一声,起初还以为是大风吹的,结果从门外蹦蹦跶跶进来一个小女孩,在大雪纷飞映衬下,像个下凡的小仙女。春梅往外一看,笑着“哎呦”一声,“小娜他们一家回来了。”接着对玩牌的说道:“都别玩了,家来客了。”
        明娜一家三口进了屋,世钧终于看见了那未曾蒙面且爱吃鱼的姐夫豫瑾和小外甥女。豫瑾是个小个子,却总是笑盈盈的。彼此打过招呼后,一大家子人落了座。
文秀笑着看着明娜说道:“小娜从小就漂亮,现在也没变样。”明娜微笑着不说话。明娜的性格永远那样,不急不躁,少言少语,温婉娴静,简直就是一袭白月光,是张爱玲笔下角色孟烟鹂的最佳人选。
        世钧与明娜从小到大也没见几次面,以前只记得明娜小个子,脸圆圆的,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清泉似的,清澈见底。这十多年过去了,简直没有变化。
        “我们小娜倒是没怎么变化,哎呦,我都不敢跟小娜一块出去,人家还当我们是姐儿俩!”春梅笑呵呵的说道。显然春梅还将自己归于漂亮一列。但一个是朝阳的绯红,一个是落日的糜红,而且隔着一天的时间,世钧在心里略微估计了一下距离,大概也就差个十万八千里! 世钧感觉他们沈家每一辈都出美女,这一辈有大姐明娜,上一辈有二姑秋妍(沈家人都看过年轻时的春梅与秋妍的黑白照片,一致认为秋妍漂亮),怎么排也排不到春梅身上。也可能因为排在最后,所以压轴出场,才感觉自己是最闪亮的。其实沈家女人漂亮排序类似刚才玩的保皇扑克,需要憋六,而春梅就是最后才出的那个六!当然了,这种排序只适用于沈家大多数人的眼光,对于世钧的亲妹妹明兰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在她眼里,她们这一代的美女名额只能是她自己!
说说笑笑又到了吃晚饭时间,晚饭倒是简单,由于中午别的菜没怎么动,所以热热就上桌了。简单晚饭过后,一大家子人开始搭台子打麻将,一家派一个代表。春梅家是春梅,秋妍家是丈夫正德,明娜家代表是丈夫豫瑾,由于榆西榆南不玩小码,所以最后一个名额落到世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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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4 16: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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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14 20: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的,已注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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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6 11: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语言很好,对话极有烟火味,尽管不得大局,但感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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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16 18: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喜欢家长里短的文章,觉得贴近生活,亲近,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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