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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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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4 22: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螃蟹
/李洪菊
云压境,风狂摆。
黄毛从门外进来,在角落的桌旁坐下,回头喊,老板,来个家常豆腐、一个木须肉、一个花生米、一瓶白酒。
好嘞,帅哥,酒要什么酒?圆胖胖的老板娘一边热情应声,一边麻利地沏茶倒水。
不认识的总有人叫他帅哥,认识的大都叫他黄毛。
随便。他说。
老板娘对着酒柜上一排排红红绿绿的酒,擎着的手臂犹豫了半天,挑了个光瓶牛栏山。
店很小,客人也不多,老板在后厨忙活,勺子和锅沿碰撞,叮当作响。老板娘在店前张罗,又在招待客人的空档,把店门外的小牌匾,晾晒的裤子、背心什么的一股脑收进来,再挨个关了窗户。
有一天我在超市看到一只五花大绑的螃蟹,从十八块六的冰柜往二十八块六的冰柜爬,感动得我泪流满面啊……
电视屏幕上聒噪的张益达眉飞色舞。
旁边桌的几个客人大笑起来。
黄毛放了筷子,把两只大手搭在漆黑的小平头上,然后从脑门顶子上,一路向下,直抹到下巴。老板,来盘清蒸螃蟹,他闷声说。
一盘清蒸螃蟹!老板娘的女高音飞向后厨。
螃蟹上来了,黄毛顾不得烫,伸手拿起一个,用力掰下一个腿儿,放嘴里,“滋滋”地吸出声响。连旁边的客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
哼,爬,再爬你还能爬出花来?再爬还不是一盘下酒菜么?……不还是污点黄毛么……
不多时,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在窗上、门上、地上,然后,汇成天地间奔腾的千军万马。
黄毛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反正瓶子见了底。老板再来一瓶,他大着舌头喊。
其他客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光了,电视也早关了,安静的小店里,只有老板夫妇正凑在柜台里,对着手机里的人视频,男声女声高一句低一句地夹杂在一起。
……门窗关好……我们这一会儿就回去了!……关了吧关了吧,信号不好,雨太大了……
黄毛又喊了一遍要酒,老板娘才听见,堆着笑过来续了热水,说,帅哥,一会雨小些早点回吧,别让家里人惦着。
黄毛不语。
老板娘捧着热水瓶慢吞吞地回到柜台,看了丈夫一眼。男人就站起身来,端着大水杯,踱到黄毛桌边,在对面坐了,说,兄弟,我这饭菜味道还凑合吧?我最擅长的还是这豆腐,你尝了吧,怎么样?我老家榆树沟的味道呢。兄弟,你家哪儿的?
借着酒,黄毛的话也多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得驴唇不对马嘴。
男人说,兄弟,听哥劝,酒大伤身,喝了这杯,早点回去。天不好,我这有雨衣,你穿走,得空儿就还,不得空儿就算了。
老板,你,你这螃蟹,是十八块六的呢,还是从,从十八块六爬到二十八块六的?嘿嘿,我就喜欢爱爬的螃蟹……黄毛用筷子点着盘里七零八落的螃蟹说。
啊?老板一时没摸着头脑,继而红着脸尴尬地说,哦,咱的螃蟹都是新鲜的,活的,不放冰箱,养在桶里的。不过,刚,刚下锅前还真爬走一只,你放心,哥们咱是讲究人。一盘螃蟹十只,原价八十八,就算你不提,我也打算一会结账时给你刨十块,不,给你刨二十!
第二天,雨过天晴,黄毛一大早就坐在了小店门口。男人进货回来老远就看见了,一下就慌了,讪笑着边掏兜边解释,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我家那娘们拎不清,我都跟她说了,算账时给你刨二十块钱,结果她给忘了,真对不住!男人说的不是瞎话,他真的跟女人说了,后来也真的埋怨女人了。女人白了他一眼说,我没忘,咱那新买的雨衣才穿了两回。
黄毛没接男人递过来的钱,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潮土,把手里叠得方方正正的雨衣还给他,问,老板,昨天那只螃蟹找到了吗?我想要那只螃蟹。
黄毛和老板两个人,趴在后厨狭小的地板上,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犄角旮旯里找了半天,嘿,真不赖,终于在橱柜底下的角落找到了。
黄毛回家把螃蟹放在桌上,出神地看着这个八爪的怪东西在桌上爬行。嗨,伙计,咱俩又见面了,他说。
昨晚的梦里,这家伙可真英武,它从没关严的门缝里成功地逃出了老板的厨房,爬上雨中大街,后来跟水流一起跌入下水道,又沿着城市的下水道流呀,漂呀,爬呀,最后竟回到了大海!
作者简介:

李洪菊,女,山东德州人,卫生工作者,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有小小说、闪小说、诗歌、散文、随笔等作品在《德城报》《德州晚报》《天池小小说》《小小说月刊》《微型小说月报》《小小说大世界》等报刊杂志发表

地址:山东德州经济开发区晶华路宋官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同济中学对面)

姓名:李洪菊

邮编:253000  

手机:15806826574

微信:hj412286717

邮箱:412286717@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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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5 18:28: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难以体会其中深意,为免遗珠,转给主编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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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30 14: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伙子的背景交待不清,导致后面的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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