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散文.王汝明

错

       今天下午，我从负二地下停车场上电梯回家。
       上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电梯外，从快速关上的电梯门隙我看到了小男孩失望的眼神，我立即按下了开门键。
       见门开了，小男孩挤出一丝微笑，说了声“谢谢叔叔”，并没有马上往里走，而是一脚电梯外一脚电梯里，头往外细声细语的叫：“爸爸，走吧。”
       一会儿，一男子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拿着手机不慌不忙地走进电梯，抬头看了看我，一脸严肃，转头脸朝着电梯门。
      “不是我说你，看你一次次，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男子说，“今天我真想踹你两脚”。
     小男孩抬头看看我，仿佛犯了大错，双唇紧闭。
      “你明明知道爸爸去接你，你出来看不见我也就算了，你能跑外面等，”
      电梯到了一楼，开门又上了两个小伙，男子等电梯门关上又站到原来脸朝门的位置，旁若无人的继续说：
      “你一直在外面等也就算了，又跑回去干什么？”
      新上的两个小伙不知所以，互相看看，又看看我，再看看背着沉沉的书包、眼圈含泪的小朋友，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不争气的电梯发出吱吱的伴奏。
       “你跑回去也行，你有那个机灵劲，有那个聪明相么？找着我了么？”
       爸爸一直脸朝着电梯门，我们心知肚明：他一定铁青着脸。
       小男孩没有吭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两个肩膀被书包带勒的往下倾斜着，弓着背，或是看着脚尖，或是看着电梯里狭小空间的地板。
      “我给你买电话手表干什么的？能不能找不到我第一时间给爸爸打电话？还用我天天掐耳根嘱咐你么？”
       20层到了，电梯门打开，那个爸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男孩抬起头，用胳膊擦了下眼睛，边往外走边回头朝着我说了声：“叔叔再见。”

       晚上，我一直想这件事。
       到车站接客，客人往往很难判断接客者的准确站位，还要照顾到随身行李，同伴说笑等精力分散。但接客者因为知道客人的出站口，方向明确，责任清晰，首先找出客人的概率更大。由此，到学校接不到孩子的家长是不是先找找自己的责任？
      另一方面，孩子毕竟小，孩子想不到打电话，家长打了么？
      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也该顾及孩子的尊严？

     也许，我小题大做了。我只是告诫自己，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包括孩子；在错误面前人人平等——谁错谁认。

王老师是个心地温暖的人

黄海文学 发表于 2021-11-3 10:36
王老师是个心地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