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 亢流渚

                           问心

       洛阳南郊，洛河岸旁，杵一石山，如巨虎卧伏，呈腾跃状，唤虎头山。山上有寺，称虎头寺。
      寺不大，正殿和东西耳房。寺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迎门两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挺拔苍翠。
       主持龙吟大师，年过七旬，带一徒儿，十六七岁样子。师徒二人，每天朝暮课诵，迎送香客，以度时日。
       秋深冬浅时节，满山的柿叶如红云缭绕，梵钟声里，时有雀鸟起舞，牛羊哞咩，愈觉清幽如画。
       那天，日上三竿。寺里走进一白衣书生，满面愁容，掩不住俊朗本色。未及入殿，即匍匐于地，叩拜不止。
       是时，龙吟大师殿里盘坐，双目似阖未阖，双唇似启未启。若不是木鱼笃笃，肯定以为睡着了。
       书生道：学生乃寿安之人，离此不过十里。今有两难之事，求告佛祖。万望大师指点迷津。
       书生道：今秋皇榜夺魁，以为幸事，孰料，御试之时，皇上下旨将学生招为驸马。然学生早已订婚，且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并允诺登科及第即回家完婚，了却父母心愿。
       龙吟大师，微启双目，点头，遂有闭上。
       书生道：我若招为驸马，有违父命，是为不孝，背弃承诺，是为无义，斩断竹梅，是为无情。我若不从皇命，则有负圣恩，是为不忠。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所有亲人皆会因我而亡，我又怎能不管不顾？大师，我当如何是好？
       至此，书生已涕泪泗流。
       龙吟大师睁目，抬头，慢慢道出两个字：问心！虽略显中气不足，倒也字正腔圆。
       良久，良久，书生用衣袖拭去泪水，深施一礼，长舒口气，说：谢谢大师，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起身缓缓退出。
      正午，寺外飘来一朵儿青云，近了，原来是一村女，虽衣着破旧，但干净利落，清丽脱俗。只是两眼红肿，如桃子一般。
      一进正殿，村女即焚香叩拜，转而对龙吟大师道，小女子未婚夫婿幸得头名状元，谁知皇上赐婚，要招为东床驸马。夫婿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能有今天。俺不想阻他前程，更不想让他两难，奈何心里又难割舍这多年情分。大师，我该如何做才妥？请大师赐教。小女愿来世清灯相伴，念诵一生。
      龙吟大师睁目，抬头，慢慢道出两个字：问心！虽略显中气不足，倒也字正腔圆。
       良久，良久，村女方缓缓站起，深深一拜，说：谢谢大师！小女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晌，一乘轻纱小轿寺前缓缓落地，轿内走出一衣着华丽，样貌出众，气质高雅的女子，移步进入寺内。一众侍女仆从原地待命。
      入殿，女子轻施一礼，道：大师，我有一忧疑之事，不知如何处置，望大师指点一二。
      女子道：家父为我选中郎君，却未与我商量。事后得知，对方已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婚事。郎君才华出众，品貌俱佳，实为属意之人。但做我夫婿，必当悔婚在前，若不允从，以父之皇威，他及他全族，难逃一死。左也害他，右也害他，怎得两全？请大师明示。
       龙吟大师睁目，抬头，慢慢道出两个字：问心！虽略显中气不足，倒也字正腔圆。
        良久，良久，女子又轻施一礼，燕语轻声道：多谢大师，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木鱼笃笃中，暮色苍茫，大殿佛像渐及朦胧。
       龙吟大师睁目，抬头，慢慢道出两个字：问心！虽略显中气不足，倒也字正腔圆。
      师傅，我回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光头少年应声闯进殿来。他，正是龙吟的徒儿，法号问心。
        师傅，你看我摘了恁多柿子。问心放下满满的布袋时，他才想起，师傅年老耳聋，是听不到他说话的。不禁俏皮地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儿。又跑到师傅身边，将嘴凑近龙吟大师耳边，兴奋地大声喊道：师傅，我还在东山顶上救回一个要跳崖的公子，回来路上，又在西山坡救下一个要上吊的村姑。
       龙吟这回听清楚了，举目看去，正殿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正是上午先后来过的那两个年轻人。
       三天后，从洛阳城传出消息：皇上的三公主突然看破红尘，非要出家为尼不可，并以死相逼。无奈之下，皇后只得亲自将她送往灵山的断情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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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好，叙说稍显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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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攒分

好故事。

这个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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