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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老五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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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8 16:53: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哑巴老五的爱情
                              亢流渚

        哑巴老五是个名副其实的剃头匠。但他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剃头匠。

        这个世界上的老少男人们的头发再长再乱再难看,都不归他管。他只管给那些告别这个世界的人剃头净面刮胡子。他会把每一个人都拾掇得清清爽爽利利索索的。抛却三千烦恼丝,一身轻松离人间。或登西方极乐或入幸福天堂,保证体体面面不丢身份儿。因此,这十里八村地面上,为亡人剃头这事,都给老五一个人做了。

       老五做活,手法利索刀法纯熟,极耐心细心。剃亡人之头极难,用稍温之水先濡湿发须之根,用温热毛巾覆盖。等根处发软时,掀起毛巾一角,用飞毛利刃轻轻刮之,刮过之后,用手轻抚,光滑无发须之茬方可。然后,再徐徐掀开一些,往下进行。刮胡子时,要直直面对死者,有的人死的不甘心,瞪眼张嘴,死相极难看极怕人,老五不怕,这时候,他会一手覆盖死者面部,一边闭上眼睛,双唇微动,也不知他念叨的啥。之后,缓缓挪开手掌时,死者已闭目合唇,如安详入睡一般。

       那天半夜时分,有人来请老五。这种行当,黑更半夜有人来叫是常事。哑巴听不到敲门喊叫声,因此家门就常常虚掩,反正屋里也没啥偷的。

       跟着来人匆匆忙忙赶到死者家里时,老五愣住了。死者是梁凹镇一霸,去年在镇上他故意撞了老五一下,然后就硬说老五故意撞了他,众人好说歹说,结果讹了老五六十块钱。但人已经死了,老五也就不计较了。不过,在剃好头刮好胡净好面时,老五悄悄在他顶门处吹了口气。据说,接受了人气,下辈子就有人味了。

       圣母村东头七爷去世那天,老五不请自到地为他剃头。七爷无儿无女,是五保户。等把七爷剃刮利索后,大队支书给他了二十块钱的辛苦费。老五死活不接。他伸手撕下一绺白布往自己上衣口袋一塞,就跟着别人里里外外地忙去了。

       老五也有遇到难事的时候。那年,村西头新婚不久的铁蛋被车撞了。当时,血淋呼啦的,没人敢靠前。老五来了,他一弯腰拉起铁蛋两只胳膊,再一躬身把铁蛋扛到背上送回了家。为铁蛋剃头时,才发现头骨撞碎了。听说那天,老五忙了一整夜才把铁蛋的头剃好。为此,铁蛋媳妇春香感激涕零。

        没了男人,一个女人家里里外外地忙,难免遇到难处。老五看春香可怜,农忙时就主动帮忙干活,拿惯剃刀的手拿起农活来依然是把好手。但这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村里人难免闲话。

       春香娘家人也听到了闲话。听到闲话的娘家人就找到了老五,结结实实地把他揍了一顿。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接下来,又急忙为春香找了个人家。据传,出嫁前一天,春香找到老五直直哭了一夜。
       春香出嫁那天,老五破天荒地把门从里边上了闩,三天三夜没出门。

        一年后,春香生了个男孩儿,那男人爱喝酒,喝了酒就发疯,发了疯就把春香往死里打。又一年后春香离婚了。她带着一岁的儿子回了娘家。之后,再也没有嫁人。

        浸泡在洛河水里的日子一天天流淌着。老五依然忙忙碌碌地在四邻八乡来来回回奔波着。也有人看到老五时不时地出现在春香家的村北山坡上,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像一座雕塑。
      
      春香的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学校就在村东头的高地上。春香每天送孩子上学时,学校大门南边的拐角处,时不时会碰到老五。这时候,俩人会有一瞬的默默相视,老五的脸憋成紫铜色,春香脸上浮现一抹羞羞的红。偶尔,老五想走近摸摸孩子的头,孩子便像躲鬼似地藏到春香身后。

        那天秋阳明媚。老五办完事走在路上,到一棵大柿树下时,他突然想去看一眼春香。仰起头,他看到树稍上有两个烘柿。于是,他麻利地爬上柿树。他想把那两个烘柿摘下来。带给春香的儿子。当好不容易把两个烘柿摘到手里时,脚下嫩树枝因承载不了老五的体重而突然折断。老五就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来。

        当过路人发现老五时,已经断气了。只是手里还攥着两个烘柿。

       下葬第二天。春香带着儿子来到坟前。

       春香对儿子说:喊爹。

       儿子:他不是我爹,他是哑巴。

       春香:他是你亲爹,快喊。

       儿子:就不。他是哑巴。不是我爹。

       一巴掌打到儿子脸上,儿子哇地哭了。

       嗯…… 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利哭声从春香嘴里迸发出来,回荡在空旷的田野里。

     地址 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宜阳县红旗东路高桥新村 亢留柱
    电话   15194504139
    邮编   4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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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9 08: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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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9 08: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虽有些韵味,叙说稍显欠缺,转给主编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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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4 16: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勉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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