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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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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5 20:37: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半世情缘
    树林的一面沐浴在秋阳里。万道光芒,斑驳着遍地野花,映一树枫叶,惊起鸟鸣虫吟。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叠叠错错的光影落在夏身上,恍惚间,仿佛看见泉西装革履的向她走来,手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自己淡粉色的婚纱在风中飞舞。
    夏跌跌撞撞地走在这片熟悉的小树林里,她把烟台山下那张照片撕成碎片,永远地撒在这片树林里,连同那段被时代戏弄了的情感。
    今天,青梅竹马的泉哥哥结婚,新娘却不是自己。“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双飞的蝴蝶模糊了夏的视线,知否,知否,八月蝴蝶为何舞?曾经的誓约,却换来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
    时光回眸,思绪撕扯开心伤过往。
    小学的夏,文静,爱学习,作文出色。学习局面的改变,始于五年级的下半年,那时她上课经常走神,成绩直线下降,这都源于父母给她订的“娃娃亲”,也是她命运多舛的开始。
    夏的父母是特重信誉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她父亲名“忠厚”,半辈子忠厚老实,她母亲对婆婆孝敬的无可挑剔,传统家庭妇女的典范。
    夏姐妹三个,家境尚可,生活平淡温馨。可是夏的父亲有块心病:没有儿子,出门总觉比别人矮一头。父亲是单传,真想有个儿子延续香火,母亲也喜欢男孩。
    夏父母的一对心思被邻居们看在眼里,她们经常把一街之隔,比夏大五岁的男孩——泉带到她家,刚好也陪夏姊妹仨一起玩,夏的父母都十分开心。
    说来真巧,泉是兄弟三个,他父亲是教师,名敬。泉是小老幺,家里偶有一两块糖果,也都甜在泉的嘴里。八十年代初,泉的父亲靠挣工资养家,有点捉襟见肘。家穷志不短,泉的父亲名副其实,为人讲究,老人孩子们都尊敬地喊他“蒋老师”。
    夏家和泉家是街上的老邻居,再加上孩子们经常一起玩,就走的更近一些。热心的夏妈妈,经常把家里蒸的两掺馒头(玉米面和面粉)或自家小园的菜让泉捎点回家,泉母感激不尽。一来二往,邻居们戏说:“不如你们两家结个娃娃亲吧。”尽管泉的父亲觉得“封建包办婚姻”有点不妥,但两家父母还是你情我愿,决定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的“终身大事”,9岁的泉从此有了“小媳妇”。
    此后的几年,这对金童玉女的身影点缀了那条和睦的老街,茂盛了泉家门前的老槐树。邻居们常看到他们,从他家到她家,从她家到他家;也常看见他们去野外捉蚂蚱、粘知了;也常看见夏给泉家送菜,然后泉再搂着夏的肩膀把她护送回家。好一个“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有一次孩子们一起玩,不知谁惹哭了夏,泉马上放下他的“将军范”,用打补丁的衣袖擦干夏的眼泪。直到看着夏漏出整齐的小虎牙,咯咯地笑了,泉才继续他的将军形象——挥动着木质大刀,奔赴“战场”。白胖的夏在后面喊“哥哥,等等我——”,这样的画面打动着街坊四邻。
    还有一次,泉带着夏去树林里粘知了,突然大雨倾盆。落汤鸡一样的夏,矮胖的身子卷缩在泉的宽大上衣里,滑稽的像个小企鹅,只露出圆鼓鼓的脸和明亮的大眼睛。而泉更像刚出水的泥鳅,光着脊梁,只有小裤衩还在捍卫着他小男孩的尊严,屁股后面那块颜色不协调的大补丁,很扎眼的暴露出家庭景况。夏有泉哥哥的庇护,幼小的她一定不会怕那风吹雨打。      一直被邻家的嫂嫂传为佳话的那个画面,更是友爱:高大的老槐树下,泉从布兜里掏出一块纸包的糖块递给夏,夏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糖看了一会,又放到了泉的手上,泉犹豫了一下,剥开糖纸,把糖块放进了夏的嘴里,泉用舌尖舔着嘴唇问夏:“甜吗?”,夏小鸡啄食般的点点头,紧紧地抿着嘴,生怕糖块掉出来。泉美滋滋地用舌头舔了舔糖纸,“嗯呢,真甜”。话音刚落,夏就把嘴里的糖块吐出来递给泉,“哥哥你吃”,泉把糖放在嘴里只含一会会儿,又放到夏的嘴里,糖块每次都是在夏的嘴里含的时间更长一些。一块糖在他俩嘴里传来倒去,直到最后融化在夏的嘴里。这对甜蜜的小伙伴,也感动了老槐树上的鸟儿,它们唧唧喳喳地欢唱着“大槐树,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
    夏10岁那年,由邻居见证,两家正式订下两孩子的亲事:六尺花布,两双鞋子,一篮子大饽饽,一锤定音,夏从此有了“婆家”。
    随着年龄的增长,俩人可能都有些成长的羞涩,不再无拘无束。五年级时夏心里开始有了想法:她学习一直很优秀,而泉学习不怎么样,如果自己将来考上大学,泉在家种地怎么办?泉大她5岁,长大后会不会不要她?……太多的顾虑困扰着夏,她上课经常走神,成绩每况如下。但学习品质和人品同样优秀的她,依然没有撼动她在班上学习委员的地位。
    明媚的阳光折出太多旧时光,夏背着的光影里落满深深的哀伤。清风拂过,一枚被虫噬穿的枫叶飘然而下。若当年执着着自己的执着,此时会如蚁虫噬心?
    回忆倒影如潮,曾经那份朦胧的情感,夏刻骨铭心。峰来自于江苏,他的父亲在铁路上工作。    初三时,夏和峰前后座坐着,一来二往,两个少男少女心里便有了触电的感觉,这种怦然心跳对夏来说是甜美的,也是内疚的,也许夏是被道德的枷锁捆绑着。她一直在矛盾中纠结着,徘徊着,但年少的心却无法抗拒懵懂初恋的感觉。
    那时学校没有暖气,冬天同学们把座位拉到一起,这样峰靠夏更近了。峰经常在课桌下面拽夏的胳膊,无奈的夏绯红着脸,跳动着心,怀揣小兔一样,挣扎在峰执着的拉扯中。课堂上,夏经常心不在焉地翻着桌洞里的唐诗宋词,以掩饰内心的不安:自懂事以后,她和泉一次也没靠这么近,更别说拉手。  
    那年冬天冰天雪地,寒冷的气流冰冻了室外的空气,而夏的心里却层层叠叠泛着融融的暖意,每天都能在冰凌融化的玻璃窗上留下甜甜的笑脸。这种甜美的滋味蔓延了夏和峰初三的下半年,连同那个暑假,金色的阳光熠熠生辉,每天都穿梭折返于夏和峰之间。
    当他俩还沉浸在朦胧的甜蜜时,现实却给他们出了一个人生难题:峰的父亲要回江苏。一直陷入情感纠结中的夏,终于不得不向父母摊牌。当夏把她和峰的交往说出来后,她父母哪能接受这样的不仁不义。
    夏圣洁的初恋,被父母看成是洪水猛兽,甚至说成是伤风败俗。于是乎,父亲沉默的铁脸,母亲流泪的苦脸,还有夏哭成泪人的脸,三人面面相觑,无言独上西楼。窗前灿烂的阳光碎了一地,现实寒冻了一个女孩蔷薇梦幻!
    倔强的夏,只想陪着峰今生今世,天涯海角。因此夏和父母一直僵持着,依然坚守着自己的执着。哪知母亲更执拗,说如果夏毁了这门亲事,他们在村里还怎样有脸做人,这不让邻居们戳断脊梁骨吗?面对如此看重脸面、人品、家风的父母,夏也毅然不肯让步。母亲看到女儿比自己更倔强,竟然绝食,甚至以死相逼,并对夏放出了狠话:“如果你跟那个混小子走,我就死给你看!”
    如此决绝的通牒,没给夏留一点点余地,逼得夏毫无退路。深夜里无尽的泪水打湿衣巾,悲伤逆流成河,她心字成灰,日子里满是枯涩的味道。夏的蔷薇梦幻惊碎满世的月光,细碎的光斑洒在厚厚的被子上,彻骨的寒气浸满整个屋子。万念俱灰的夏,此时看到墙角那只坚毅爬行的蜗牛,一束微弱的光亮闪过她的心田。
    在那个没有电话和微信的年代,要把自己的处境告知峰,有多么的难以启齿和束手无措。窗后的大槐树摇曳生姿,它哪里懂得夏的苦楚。悲痛欲绝的夏草草地写封信,她精心挑选一枚火红火红的枫叶,装进信封,枫即“峰”或“封”,她想把对峰的思念永远的封存。装有只言片语和枫叶的信,更装满夏沉痛的哀伤,她托付好友燕转给峰,自己消无声息地远走他乡,去了姑姑家。思念、悲伤的日子,夏度日如年。夏在写满“峰”的日记本上写下“日日思君不见君……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倔强的夏悲情地演绎着“直教生死心相许”的诺言。
    峰打开夏的信,整个人惊呆了。只是不曾想夏的父母竟用家长的恩威和面子,决定女儿一生的幸福。那些日子,峰整天徘徊在夏的窗前屋后,村里的大街小巷,期待夏的突然出现。直到金秋十月,峰的归期已至,也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夏,夏只千百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秋风吹落火红的枫叶,更吹散两个痴情的少年,从此两人杳无音信,他们青涩的初恋戛然而止。
    时间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良药,年末夏回了家。“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夏清瘦很多。夏回家的第二天,不明就里的泉兴奋地跑过来,夏一脸的淡然,根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其实夏不在家的时候,泉打听过夏的父母,他们只是说夏去照顾姑姑一段时间,泉和家人也没往别处想。
    母亲曾替夏收过一张贺卡,不经意地放在夏的梳妆桌上,已落满灰尘。春节后夏外出打工,或许是为了逃避,或许更是为了淡忘。
    夏在县城一个服装厂工作,每次回家,泉都去车站接她,渐渐的,夏在情感上被动地接受了泉,两个年轻人的手牵到了一起。
    有一次夏回家,接她的泉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他将要接父亲的班,也就是从此泉有了正式工作。年代,正式工就意味着是国家户口,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夏刚一脚踏进家门槛,母亲就喜不自禁地对夏说:“我闺女真有福,我闺女以后有福享了。”夏心里几分窃喜,也觉得自己以后有了靠山,只是没有母亲和泉那么兴奋。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庆祝这件重大的事。席间泉陪着父亲喝点酒,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晚饭后,两个年轻人好久不见,又喜逢好运来,他们一起去了小时候常去的那片树林。去时两人牵着手,一副走到天边不回头的感觉。回来的路上,泉的胳膊揽着夏的肩膀,手垂到夏的胸前,“不经意”地来回擦蹭着。夏绯红着脸,爱的暖流荡漾心中,日后青梅竹马的夏和泉交往更加密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成为他们心中共同的契约。
    烟台山下的合影照片中: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她偎依着泉,一脸幸福的模样。烟台山上高高的洁白的灯塔,见证着他俩的美好。
    泉的父亲就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他阅人无数,应该不会看走眼。在泉父亲的葬礼上,夏以三媳妇的身份披麻戴孝,伤心的样子不亚于过了门的两个嫂子。日后夏去泉家的次数更多了,去陪婆婆拉拉家常,洗洗衣服。夏母也时不时地给夏备着结婚用品,只等泉为夏盘起长发,迎娶他可爱的小媳妇。
    泉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和夏见面的次数少了,且经常对夏有所挑剔。有一次两人为点鸡毛蒜皮的事,竟然吵起来。泉母责骂泉,不知道疼媳妇,夏哭着走出泉家。两天后,泉主动找夏赔不是,两人和好如初。类似的事情有过几次,夏眼中有泪,却总是委曲求全迎合着泉。最后一次,两人为一句话再次闹掰。可能是国家的铁饭碗膨胀了泉,这次尽管母亲再三逼他去找夏,他也没去。
    痴情的夏在家里等着泉的道歉。两个周过去,一直不见泉的身影。夏母宽慰六神无主的夏:“泉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即使他不懂事,他妈也不会任由他,他早晚能来找你。”夏觉得也是,便在家里不温不火地等着泉。
    赶集那天,夏自家的嫂子急火火地跑来告诉夏:“听说泉找个对象……”这个消息如闪电霹雷,惊蒙了夏,怎么会这样?夏母上门去问泉母,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夏母又问“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泉母称“两个孩子的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夏母被晾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此的意外,太让夏家措手不及。
    后来事实证实邻居们的传言,泉找个漂亮的当会计的正式工,女方家长也是老师,两家门当户对。可怜的夏,被自己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击垮心中温馨的堡垒,她是怎样的心痛入骨!
    这单单是那个年代户口惹的祸吗?其实长夏五岁的泉,一直像个伟岸的将军,生活在夏的梦里。夏欲哭无泪,自己的情感蜃楼瞬间崩塌,她分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夏母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父亲坐在院子里,不停地抽着旱烟,沉默成一尊佛。不知泉的父亲,生前那么有威望、重人品的他,若地下有知,他会掌控结局吗?
    婚礼的鞭炮惊醒夏的梦,如果……,如果……,空中飘来一朵雨做的云,伤透了夏。夏的心在希望和失望之间燃烧,她累了
    第二年的正月,夏草草地结婚,好在命运对她不薄,也正迎合夏母的心意,她嫁给了正式工——浩。夏结婚那天,她的好友燕参加了她的婚礼。晚上整理红包时,夏打开一个没有祝福也没有落款的红包,里面除了喜钱,还有一片落了色的枫叶,这片枫叶被精美地塑封着,或许有“封存情感”或“结束”之意。当年那枚枫叶,周转往复,被赋予不同的意义,正如当年夏收到的那张只有一个“。”的贺年卡。
    婚后夏生育一子——涛。婚后的夏,生活平淡如水,她和浩是先结婚,后来也没有期待到恋爱的感觉,日子被油盐酱醋调和着。本来夏以为不咸不淡的日子也还好,没想到,事与愿违,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年的两人分道扬镳。
    浩酗酒成性,总有不醉不归的豪爽,关键他还喝酒闹事,彻头彻尾的一个酒鬼。有一次,浩竟然骑摩托车摔断了胳膊,还浑然不觉的醉睡在道旁。
    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对家人的伤害,包括对儿子的负面影响;浩对妻子没有太多的关心,爱就更无从谈起。
    浩一次次的醉酒,一次次的闹事,一次次的伤害着夏,她最终无奈的选择离婚。或许只有这样,夏才能解脱,只有这样,儿子才能不再受到父亲的负面影响。夏顾不上太多的颜面,终于为自己做一次主,跌跌撞撞地走出围墙,把证明婚姻的红本变成了绿本。
    爱哪里是一个人的等候,生活中总有人幸福白头,总有人哭着分手,无论哪种结局,都是献给岁月的序曲。离婚后的夏,静心在家陪着父母和儿子,生活简静安然。
    这期间,峰曾带着妻女来看望过她,每次来都给夏的父母和儿子带些营养品、水果或文具等,每次夏都让儿子说“谢谢叔叔”。涛上高三时,夏母病了,两个妹妹出钱,她出力。作为家里的长女,夏责无旁贷地伺候在母亲床前。有一次母亲住院,正赶上峰出差来烟台,就一个人去医院探望夏母,夏母拉着峰的手,泪流满面。峰走的时候,夏把他送进电梯,没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再见”。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夏泪崩世界,半生的委屈,半世情缘……,她的手再次触摸到那枚一直随身携带的枫叶,这片年久落色的枫叶在夏心里,永远泛着火红的青春
    夏母临终前曾着夏的手,老泪纵横,哽咽着说:“小夏,妈对不住你,要不你……”,夏拼命地摇着头,屋后的老槐树年岁已高,枝干曳曳有声。经历多年的风风雨雨,它依然倔强的挺立着,陪伴着夏走过人生的每个路口,每个渡口。
    夏的儿子上大学后,她一直陪伴着父亲,守护着老屋。屋后那一树槐花,飘香了整个村子,更馥郁着这条老街!树上每一片花瓣都藏着一个人的故事,每一朵花都开出一个人的芳华,偶尔有花瓣姗姗飘落,是浪漫,抑或凄美?
    老槐树承载了太重的岁月,沧桑了太多的流年,它花开花落的声音追逐着年轮的脚步,叩响落满花瓣的黄土地。夏的心酸往事随花瓣飘落静悟禅心:忽略被命运捉弄的过往,不希求能被温暖的阳光照亮,只把命运的摇晃当作生命的奖赏。
    太阳渐渐西沉,夕阳拉长了夏的背影,她那洒满霞光的长长秀发,凌乱在风里……

王韶英
烟台福山崇文中学
1510655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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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8 10:4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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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2-8 10:59:19 | 显示全部楼层
情节处理得过于简单了。整个故事架构也陷于了套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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