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答一切的答案 作者:清水

　　一、
　　那时世界是新的，只为一个
　　能解答一切的答案
　　淌过潺潺流淌的咒语，我走向
　　群峰间的冗长无眠
　　乌云深深浅浅，遮住
　　寂寞燃烧的骨头

　　纤细在水中央，苍鹭的影子溅起
　　涟漪，唤醒青山背后
　　夏季铺满河床，一场雨降在
　　清澈高远，之后
　　那是出生当日的天空
　　传来大声呼喊

　　二、
　　冷锋过境，日子静得发蓝
　　暖阳挂在童年一角
　　摇晃纯真
　　风在原野的梦境里静止时，抱膝而坐
　　旅人与迎面走来的记忆对视

　　幼年澄澈的愿望流下泪来
　　迎风奔跑，让影子
　　伸得无限长
　　呢喃着忘却的秘密

　　瞳孔里的十万只飞鸟
　　掠过逝去的太阳
　　勾勒出远方的青苔轮廓

　　三、
　　饥饿，永远饥饿
　　在老者的微笑里，我接过那本书
　　连续空白，聚焦在
　　灵魂里的每个丰满与无力

　　每每翻动书页，我便化为
　　游魂，走到人生边上
　　彼时潮水上涨，奥德修斯回归
　　裴郎德经过白鲸时，带着
　　罗刹国的咸信、和
　　歌岛潮骚、还有
　　穆斯林老去的眺望

　　为什么讲起大海，老者问
　　大海是喧嚣，是骚动
　　而不是莎士比亚或福克纳
　　穹顶上的黑夜沉默如塔
　　星星滑过脸颊

　　四、
　　西西弗的渴望被风鼓起
　　高加索山巅，飘满倒叙
　　幻觉里的答案无数次
　　要从百无聊赖里升出，阳光
　　投下死海的阴影

　　最后告白只剩我
　　和我的飞鱼的轨迹、海鸥衔走的
　　几首诗、以及滔浪
　　和刻满伤痕的黄昏与黎明

　　孑然独行，充实过的人
　　在每篇小说里画满问号
　　每首诗，都用叹号
　　钉进大地

　　五、
　　曾有段时间，一切都是答案
　　包括铁青着的试卷
　　包括未来的化石
　　包括和“学”有关的字眼
　　包括天真与感伤
　　包括永远在流浪的人——
　　——吗？

　　这段话里有大片空白
　　包括的包括是空白里的空白
　　当然意义也在其中
　　划去了破折号，和问号的
　　  空白

　　六、
　　躺在草地上，看着
　　云朵从东北方染上橙红
　　苍鹭立在水中央，河流寂静
　　石塔隐入青山

　　此刻万物燃烧，耳畔传来
　　一个美丽的空白
　　一个永不结束的故事
　　一首没有答案的诗

　　那时世界是新的，矗立在一个
　　永恒静默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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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读，有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