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宋小雷

自由

宋小雷

      暑假。周末。
      女人对男人说，我想出去旅游。
      男人说，去吧！早去早归。
      女人解释，我想去云南。
      云南？两千多公里呢，你一个人去吗，公费还是自费？
      是这样的，我有个大学同学家在那里，他几次邀请我到他家乡玩，总拒绝人家有点不好意思。
      男的是吧？要不怎么那么热情，那么上心。
      是同学，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你不要想歪了。
      那孩子谁带？你知道我平时上班忙，孩子才一岁多，离不开你，还有家里……
     男人显得有些烦燥， 男人在县城机关上班，大小也算个官，官虽不大，但关的事不少。女人也在县城上班，镇中心幼儿园高级教师。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家里事多，不想让去。其实内心在想这寡女孤男，万一要整出啥花边新闻，自己怎么在县城里混。女人的态度也很坚决，不容拒绝。两个人背朝背睡在一张床上，不吵架，谁也不搭理谁，准备冷战。
      第二天，男人下班回来不见了女人，也没有看见孩子，男人赶紧打女人的电话，关机。男人很生气。又打父母电话，才知道孩子被送乡下老家了。父母说孙子很乖，不用担心，我们正想孙子呢，媳妇就给送回来了。媳妇走得急，说单位里有个啥活动，要出差几天。
      躺在床上，男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三年了，每天都忙着别人的事，很少陪伴老婆孩子，想到这里，男人心里也释然了。
      叮咚，微信里突然传来女人发来的图片(俏皮)。
      男人思虑片刻，回复：你真的去云南了？
     是呀，他提前给我预订的机票，一切顺利，走时匆忙，没敢打扰你。
      男人沉默了。有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没有用，面对屏幕重启，无奈地写下：祝你玩的愉快！然后关了机。男人把酒问青天，和衣而卧。
      一周后，男人收到女人发的微信：在吗？是一张动漫小姑娘的头像，那时男人刚上班，没有搭理。晚上，女人又发个同样的动漫图片。男人想是不是该回来了，问：想家了，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说，老公！我卡里没有钱了，现在回不去，你给我转一万块过来，过几天我就回去。
      男人半开玩笑说，有同学奉陪，吃饭不掏饭钱，住店不掏店钱，还用得着你买单？
      女人说，吃人家嘴短。总不能老叫人家请客，要不你也过来吧，这里的山也青水也秀云也美，可好玩了。
      男人说，你乐不思蜀了吧。我就不去了，这几天胃不舒服。 其实男人想说，最美的怕不是风景，而是身边陪着的那个帅哥吧。
      男人打了钱过去，又关了机。
     男人的确很忙，迎着明晃晃的月光下班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不见了往日的吵闹，心里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空旷，寂寞，甚至有些害怕，男人决定干脆住到办公室算了，也免的来回奔波，单位有食堂，也可以点外卖，再不行泡面也能解决温饱问题，一个人的日子好对付。
      又过了一周，午休时女人微信：老公，忙吗？来机场接我。男人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紧接着又是一条，老公，在吗？回话。男人有点烦，回复，我正忙呢，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女人极不情愿地打了出租车。屋子里冷冷清清，冰箱里空空荡荡，女人的热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窗外日落星稀，霓虹冷清，女人久等不见男人回来，给男人微信：老公十点多了，还不回家？我在床上等你。
      男人说，我现在很忙，你自己弄点吃的睡觉吧。
      女人说，我等你！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男人说，慢慢习惯就好了。我觉得一个人的日子挺舒服。
      女人说，你啥意思？你不要我了。
      男人说，别那么敏感，我很忙，你先睡吧，说着就下线了。
      其实，这会儿男人也不忙，只是心里有点乱。
      叮咚，又一条女人的微信：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
      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也许上天就不该让你我牵手，我不能约束你的自由。
      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前每次出门你催我回家都是为我好，为这个家好。家是爱的港湾，是温暖的巢穴，你就是我心中的晴天，我需要自己的天空，女人连发了一串哭泣的小泪人儿。
      伤过的心总会留下印痕，缝好的衣洞再好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模样。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力，以后我不在干涉。还有我的经济实力不比你那同窗好友，他家里守着一棵摇钱树，我和他没法比，这是现实。
      老公，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想我们回到从前，好好的过日子。
      ……
      男人关了手机。
      女人精力疲惫地走到男人的单位，不知道她能不能敲开男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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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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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高村镇河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