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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谢展南 “咦？今天怎么啦？难道是教室跳闸停电了？”小辉走到教室门口，只见门关着，一丝光也没透出。 “见鬼了，怎么那么倒霉？偏偏在今天碰上电路出问题。其他教室都好好的。”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轻轻地推开门，打算拿书去寝室，“也不知同学们去了哪，一个人影都没有。” “啪”的一声，她刚把门打开，突然，灯亮了一一她差点儿被吓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马上，歌声响起。老师和同学们都站在教室里，课桌已拼在中间，上面是一个大蛋糕，蛋糕上插了15支小蜡烛。 顿时，小辉哭了。她跑过去，拥抱着班主任谢老师，抽噎着。 小辉生在一个偏远乡村。年幼时，父亲在工地打工，因一次事故致残，左下肢已截，因为是自己的责任，加上建筑包工头没买工伤保险，也就没得到多少赔偿。母亲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没打招呼就离家出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小辉和父亲相依为命，靠着叔姑资助，读完初中。毕业后，考虑到学费问题，她选择了职高。这里不要学费，每年只要1400元杂费，还可享受“雨露计划”资助3000元。至于伙食费，她自己找到管食堂的戴老师，申请勤工俭学，负责搞食堂卫生，免餐费。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辉比同龄人显得更成熟，更懂事。她每次放假，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玩耍。一到家，放下书包，就是干活。她要给爸爸洗衣服，要做家务，还得干点土里的活。幸亏扶贫政策好，她家享受兜底保障。为了便于联系，父亲托人给她买了一部便宜手机一一但她从不玩游戏。至于生日，她从不“奢求”什么礼物，不过，父亲总会提醒她早晨吃个荷包蛋。 在学校，她很低调，罕言寡语，缺少年轻人那种应有的朝气，班上似乎没有她这个人似的。同学们只知道她一心读书，不擅交往，以为她生性性格孤癖。一般情况下很少打扰她。她也从不透露家里的情况。 一次，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发高烧，校医也没办法。在新冠疫情时期，发烧是很敏感的。于是，老师联系家长，要家长带去治疗。 “她父亲没空吗？”见小辉喊来人叫叔叔。 “她父亲残疾，不能来……”只知道小辉是单亲家庭的班主任谢老师愣了。 “原来，小辉生活很不容易啊。”听了叔叔的介绍，谢老师感到很愧疚。 “小辉，在家吗？”星期六，下着毛毛细雨。小辉正在烧火煮饭。突然，门外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开门一看，小辉惊讶了：“老师，您……” 房子是新砌的平房，属易地搬迁房，旁边搭了一间矮棚子，砌有土灶，是专烧柴火的。炉内，火正旺。一根燃了大半截的木棒正想调皮地跳离火坑。 小辉刚从灶屋出来，两手很脏，脸上有些黑印。看到老师手里提着一袋水果、一块肉、一条大鱼，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孩子，是谁呀？” “爸，是老师来了。” 小辉马上反应过来，叫老师坐。然后，跑进里屋。一转身，分明可看到眼角有一丝亮光，亮晶晶的。 只见从屋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扙、头发蓬松的老人，明显可看出左脚是假肢，看上去有60多岁的样子。小辉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地移出来。谢老师马上迎上去。房间内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老师真好！辉妹子，快泡茶！” “不要紧，您老先坐。”谢老师忙着搬凳。 恭恭敬敬地把茶端给老师和父亲，小辉又去了灶房。 小辉父亲今年45岁，饱经沧桑的脸上爬满皱纹。他年幼失父，是母亲含莘茹苦把他兄妹3人拉扯大。结婚后，靠建筑工地卖苦力，维持一家人生计。自从因伤致残，妻子离家出走，就全靠兄妹和邻居照顾。他只求小辉读好书，找份好工作，摆脱困境。 安慰老人几句，谢老师走进了灶房。 约半个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了。 那中餐，是小辉吃得最香的一次。 …… “别哭了，小辉，你许个愿吧。”蜡烛已点燃，教室里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闭上眼，小辉许了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再一次在教室响起。 单位：湖南省双峰县职业中专学校谢展南 手机：13873827826 银行账号：6259 0643 6221 4257（谢展南） 开户行：中国银行双峰支行 家庭住址：湖南省双峰县金开街道谢泥塘村（417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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