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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记(小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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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2 14:5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萤窗小语 于 2021-12-16 18:07 编辑

惘然记(二)

文/张涛   

        一开始还互有输赢,但慢慢的春梅的手气好了起来,一家独大。而点炮最多的则是女婿。大家也很纳闷儿,怎么女婿老点炮。于是榆西榆南坐到豫瑾后面,充当着导师。只听见春梅笑着说:上听了哈,打对口就胡。随即摸了一张牌,打了出去。“七饼!”自己笑着感叹道“色对点不对!”当轮到对面豫瑾出牌时,豫瑾啪的一声,打出一个二饼。榆西榆南几乎异口同声道:“这对吗?!”“你打它干什么呀!”兄弟俩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紧接着听见对面春梅笑说道:“都别动哈,打出的牌不带反悔的,我胡了!”随即在赌海浸染多年的榆氏兄弟反应过来了。榆南笑着说道:“哎,还是大姐有个好女婿啊。丈母娘刚上听,女婿就给点炮!”在春梅身后看牌的秋妍不明就里,错愕的问道:“豫瑾怎么知道大姐听什么牌?”这时在豫瑾身后的榆西终于得到显示的机会,说道:“大姐说了打对(儿)口就胡,又打了个七饼,说色对点不对,这不是听二饼是什么!就你们这些手还打麻将呢!”榆西难得有这么高光时刻,势必要在众人面前好好展示一把。众人一寻思,方才反应过来,可不就是这样嘛!
       “要不怎么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呢!”榆南难得的附和着榆西。榆南榆西此刻是榆树上的两片落叶,虽然之前各自所在的树枝的方向不同,但终究都落在老榆树的根部。
        春梅此刻则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收着钱一边说道:“我这女婿,那不是吹,那是真~~好,挑不出毛病来。”“真”字拖得老长,表明货真价实。
        豫瑾原本在那偷着乐,听到丈母娘夸自己,越发高兴起来,左右晃了晃,正了正肩,越发的伟岸了起来。
       春梅接着说道:“就是个头儿矮点。”同时伴随着狡黠的眼神。那眼神是一根小针,扎漏了女婿伟岸的气泡。
       众人一听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春梅身后的秋妍,更是笑的直不起腰,用手轻拍打着春梅的肩膀,笑道:“你们看看,大姐一赢钱就胡说八道。”豫瑾一听这话,也很配合的做个了矮了半截的动作。满屋子的说笑声。时间的流水浇灌着欢乐的丛林,让其肆意生长着,遮住了天光————时间不早了。春梅眼见志远哈欠不断,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看,我这刚手气好点,志远就犯困,冤家啊。”众人一看,可不是嘛,只见志远在那一个劲儿的犯迷糊。秋妍对大家道:“不早了,玩完这把不玩了哈,在家我们这个点都睡了。”春梅接着话茬道:“咱们上岁数的人睡觉都早,不能比年轻了。”
       大家收拾着残局,春梅微笑着说:“多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这一大家子人,呵。这么多人搁以前也是个大家口。”
       秋妍接口道:“可不是嘛,那时候各家的孩子都多,屋子又小,都睡在一个炕上,那个挤呦。”脸上带着羞意,接着说道:“那阵那么多孩子也没见家大人发愁,摔摔打打就大了”。
       春梅说道:“真的是哩,那时候孩子也都皮实,咱村东头那家,一辈子生了八个,有男有女,都跟小猪羔似的,也没上几天书房,还都挺有出息。现在老头一过生日,整个儿一八仙拜寿的架势!”
        姐妹俩一递一句的唱着双簧。
      “老头还在啊?!可真能活!!”榆南接过话茬疑惑的问道。
      “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啥都不缺,隔三差五小的领的去查体,可不长寿嘛。”春梅带着羡慕的声口回道。
      “哎,那阵子还有人撮合我跟他家闺女,我还嫌弃人家家口多,穷,不同意呢,现在看看,哎!!”榆南无限的悔恨与自责。
       秋妍煽风点火道:“可惜了儿的,一门好婚事!”说完狡黠的看着春梅,姊妹俩都努力憋着笑。
        此刻春梅仿佛想到了今晚睡觉难题,对世钧说“世钧呐,咱家两个炕小,睡不开,你跟你二叔走哈。”一副商量的口吻。世钧喏喏的应声着。
        世钧跟着榆西出了门,一股寒流袭来,世钧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雪早已停了,夜里洁白的雪映衬着天空,反倒使天空蓝澄澄的,世钧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白,可能是被雪色衬托的缘故吧。大而白的月亮挂在东天上,像青色锦缎旗袍上被沉香屑烧了一个洞,露出旗袍底下女人那丰腴白皙的肉体,更具诱惑性!
        世钧从热闹的家中走了出来,那种喜悦的浪潮还没有褪去,因为他喜欢听上辈人讲他们自己的故事,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暮年,生活上也有很多不顺心,使人觉得人生的苍凉,但一说到过去,仍然眉飞色舞,眼神流光溢彩,那是他们的黄金时代!过去是一块陈旧的破布,包裹着他们曾经简单的快乐汇聚成的一颗夜明珠,只有在他们都在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使他们暮色人生有一点光亮!偶尔也让后辈人开开眼!这颗快乐的夜明珠被世钧带出了门,变成了天上的明月,普照着雪夜,连雪也变得软绵起来!
        平凡静谧的雪落夜晚!平凡静谧的苍凉人生!
   
        世钧跟着榆西到了住所门前,由于是那种老式很高的门槛,又在阴影里,世钧进门时差点摔倒。“哎呦”了一声,接着对榆西说:“现在这么高的门槛可不多见了,怎么以前的门槛都这么高。”榆西回了句:“那是为了财不外流。”世钧笑着顺嘴回了句:“那我看看屋里有多少财。”到了屋内,映入眼帘的墙上贴了许多“三好学生”的奖状,表示这地方曾孕育过寒门学子。一个暗棕色的大衣柜立在墙角,还是那种老式大锁。简直像一个受气的老妈子孤零零站在角落里。头顶的灯贴在门口的上方墙上,发出半壁的光亮,由于灯不太亮,影子映在墙上,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像身后跟着一个大怪兽!世钧顺着影子往上看,还发现了一个稀罕物件———广播网。这可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他以前听长辈们说过那时家家都有广播网,小时候在姥爷家见过,时隔多年,居然还能看见,简直就是古董,令人欣喜若狂。地上没有铺地砖,还是水泥地面,而且,许多地方也已经破败了,深一脚浅一脚,甚至都没有院子的地面平,像个件打了补丁的衣服。环顾一周下来,世钧没看到财,只看到满屋的破败!
         世钧对榆西说道:“不是房子烧了吗?这是谁的房子?!”榆西回道:“这是咱家一个老亲的房子,都搬走了,我跟他一说,人家说:‘行啊,你就住吧,顺便帮忙看看房子。'”榆西那声口,仿佛自己是个大总管。世钧摸一下炕,温热,对榆西问道:“炕怎么是热的,谁来烧的炕?”榆西一边铺被,一边说道:“在你大姑家吃完晚饭后,我回来烧的。”世钧打趣道:“家里也没人看着,可别再把这房子给烧了。”说完后就马上后悔了,太莽撞了!不该揭别人伤疤,尤其还是长辈。好在榆西这一生早已是伤痕累累,连痛的地方也找不到,也就不在意。榆西见世钧正打量着屋子,便说道:“怎么嫌旧啊,在我们那个年代是数得上的,你看看顶棚那走线,当时可没有这么弄的。”世钧抬头看了看顶棚,果真是有造型,简单而粗糙!墙上很多地方都裂开了,一条条深痕从顶棚边角延伸下来,像是蜘蛛网,把世钧和榆西笼罩在这盘丝洞里面!榆西自顾自的说着:“你爷爷那辈兄弟好几个,那时候盖这个房子时,你爷爷他们都来帮忙,邻居也都来,那时盖房子热闹,上梁时要放鞭炮、扔小果,完了再大请客………在世钧看来却有一种白头宫女话天宝遗事的悲凉!
        关了灯,月色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映在墙上,成了一个巨大的电影屏幕,上演着那个时代苍凉的过往。榆西不是这电影里的主角,甚至连配角都轮不到他,只是在电影结尾处,出现演职人员名单上最不起眼处一闪而过他的名字,然而,终究他参与进来过,终究是属于他的!
        世钧听见了榆西处起了鼾声。世钧看着几乎满目疮痍陈旧破败的屋子,这是榆西口中曾经的辉煌,也随着榆西那均匀的鼾声一同睡去了!
        清晨,天色微亮,远处有鸡鸣声,高高的声音是一支竹竿,缓缓的、慢慢的撑起了天空朦胧的睡眼,仿佛是怕惊扰天空昨晚那嫦娥奔月的美梦!
         待到榆西起来后,世钧跟着榆西去看了看被烧毁的老屋。面对着这断壁残垣,世钧想起小时候到爷爷家,爷爷总是教他背家谱:“你的老家是烟台市海阳县发城镇埠后乡沈家村,你爷爷叫沈庆现,这是你的根!”沈庆现一遍遍教着当时年幼的世钧,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更添一份温暖色彩,爷孙俩难得的美好时光。爷爷的相貌他早就忘了,没有一点印象,但这句话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并不是这句家谱对他有什么触动,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是你的根”这句好玩,爱屋及乌,连同前面两句也一起牢记了。正巧当时有个很流行的歌曲,童安格的《把根留住》,每天在那黑白电视机里一遍遍的唱,他当时还想着,难不成童安格也有一个被逼着背家谱的爷爷?!!
        世钧看着此刻已成废墟的场景,仍旧没有一丝同情的感觉,他想起那句“这是你的根”还是想笑,因为他觉得他不能把根埋在这片瓦砾堆里!
        他就是这么冷!!!
        世钧跟着榆西走在去往春梅家的街道上,街上还是皑皑白雪,整个世界像是被一个调皮孩子打翻的牛奶瓶,牛奶从瓶里涌出来,淌得到处都是!也像一个玉体横陈的白皙女人的身体,起伏的山丘,是女人玲珑曼妙的身姿,横卧在小村庄上。到了春梅家,方方正正的小院子,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露出了下面的浅灰色的水门汀地面,像是成了一块膏药,贴在女人那白皙的腿上。肤如凝脂的女人的大腿!
        一进门,要先经过厨房,看见明娜在扫地,志远在烧火做饭,有一种冬日里家常忙碌的温暖!姑嫂三人则坐在炕上,有说有笑,简直就像三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
         春梅手里拿着梳子,略带窘态的对文秀说道:“你看我这一早上忙得,连头发也不顾得梳。”显然,春梅也是刚忙完厨房。
         “一大早为这么些人准备早饭,这忙前忙后的,也是辛苦。”文秀体谅的说着。
        “我是天生的老奴命,一辈子不闲着,在家做姑娘那会子就是我忙活。结婚又嫁了个姓沈的,也是为沈家忙活,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都结婚生子了,还得去伺候孩子。”春梅一边梳头一边微笑着说道。
        春梅风轻云淡的把自己显赫战功罗列了出来,四块勋功章,刻着自己辉煌的各个时期:姑娘、新嫁娘、母亲、丈母娘。虽然上面布满灰尘,那有什么要紧,那时岁月对她功勋过往最好的证明。
        春梅是类似《红楼梦》里王熙凤的角色,能说会道,精明强干。在世钧眼里,姑姑春梅是给根杠杆就能撬动整个地球的人!甚至杠杆都是多余的!
        文秀恭维着对春梅说:“你是能者多劳,是沈家的当家人!”。
        春梅笑着回道:“多劳也没得着好啊,你看我这头发掉的,都是操心操的。”春梅一边梳着头,掉了几根头发粘在梳子上,把梳子往文秀方向送了送。
        “大姐这头发就不错了,还能留长发,我的全白了,哪还敢留长发,都成白毛女了!”秋妍接口道。
        春梅与文秀将注意力转移到秋妍身上,春梅道:“二妹这头发白的太多了,你年轻的时候,那大粗黑辫子,谁看见谁喜欢。”
文秀接口道:“可不是嘛,结婚的时候,世钧他二姨看见二妹这大粗辫子,好一个羡慕,说二妹真漂亮。”
        秋妍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那是她平凡生命里的一点荣光。
“那么现在还不漂亮啊!!”春梅用憋着笑的表情且带一个嘲讽的眼神看着秋妍说道。
        秋妍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老都老喽,还漂亮呢,大姐自己漂亮去吧。”
        “那么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我说的是谁!!”春梅此话一出,他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隔了一秒,姑嫂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像闪电过后隔了半拍才听见雷声。春梅向来很会给自己加戏!!!
        “谁脑子能有他大姑转的快。”文秀也一边笑一边评价道。
三个女人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榆西在地上向世钧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谁家把大鹅放出来了!”
世钧听后哈哈大笑。
        榆西向来是精准概括!
        不一会儿,简单的早饭准备好了,十来口子人围着个小饭桌,吃着、说着、笑着,太阳似乎也想着进来凑热闹,于是从窗户外向里面窥探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使里面的一切都有她眼波的余光,更加具有暖意!饭后,春梅也觉得热,便把身上的厚外套脱了下来,坐在旁边的文秀顺手捏了捏春梅的外套,笑着说:“这衣服料子挺好,厚实,看着也不起球。”
         “这是去年上小娜家,小娜陪我出去逛,给我买的,还不便宜呢,当时穿着不大不小,人家卖衣服的还说‘阿姨,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看,不大不小,正合身,颜色也好,也符合你的气质。’结果回来洗过一次就小了,上了臭当!”春梅做出故意生气的表情对文秀说道。
        “那是你胖了。”文秀笑呵呵的回道。
        “大姐倒是挺富态,像个官太太。”秋妍打趣道。
        “肥了哈!”春梅笑呵呵的自我评价着。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瘦?!”春梅略带嘲讽的问秋妍。
        “哎呦,大姐啊,我这都是气出来的,在家什么都得靠我一个人,伺候老的伺候小的,做饭的时候,正德连口火都不帮我烧,你说我能胖的起来吗!”说完,用女人固有的哀怨眼神瞟了瞟刚好在炕边坐下来的丈夫正德。
         “他再不帮你干活,就不让他吃饭!”春梅一边假装严肃的看着正德,一边对秋妍支着招,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声口。
         “听见没有,大姐说你再不帮我干活就不让你吃饭!”秋妍也假装严肃的对正德重复着春梅的话,再加了一倍药剂。
        正德笑呵呵慵懒的回道:“不吃就不吃。”显然已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
        众人一阵笑声!
        女人在一起的主题永远都是:看看头发,摸摸衣料,夸夸孩子,骂骂老公!这类话题她们总是乐此不疲的讨论着,没完没了!
        由于世钧下午还要上班,文秀将带来的东西给大伙儿分了分,秋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跟正德什么也没给嫂子,还收这么多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文秀笑着回道:“这就外道了,这不都是一家人吗,老话说:‘姑嫂亲,赛黄金’,你说是不是,他大姑。”文秀向春梅看了看,敷衍得风雨不透。女人向来都是谈判高手!
        春梅乐呵呵的说道:“嫂子说的真对。就是这么个理!”回头对秋妍说道:“嫂子给你,你就拿着吧。”
        一行众人将文秀跟世钧送出了门,秋妍对世钧叮嘱道:“世钧啊,下次来,到我家去哈,还带着你妈妈哈。”一股浓重的海阳口音。
世钧很爱听两个姑姑的说话口音,尾音上挑,像戏台上的唱腔。他们是戏台上的人物,生旦净末,一应俱全,在亲情这张大舞台上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上演着一出绵长且温情的人生大戏!然而,再好的戏,终有散场的时候!
        文秀与世钧辞别了一行众人,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哎,都老了!”文秀坐在车里感慨的说道。“尤其你二姑!头发全白了。你二姑年轻时候特别漂亮,眼睛很亮,一笑起来嘴角有个小酒窝,还有点调皮的神气,谁见谁喜欢。你再看现在,这些人当中,就数她最老相。”
        世钧开着车行驶在路上,看到两边的树木和房屋,从眼前的清晰逐渐的向后移,渐渐的缩小,在后视镜里形成一个模糊的点,进而消失不见。而文秀所说的那些曾经的美好,也随着时光流逝迸进了记忆的永恒中。时光却又是那么执着,那么一心一意,就是要把人的精气神磨掉,眼神磨呆滞,一辈一辈,一茬一茬,周而复始,没有穷尽。不免感叹时光的无情。世钧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话: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不知不觉,世钧与文秀回到了自己的村庄,虽然是万物萧条的冬天,但终究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有一种故土重逢的喜悦。到了大门外,世钧扭动着门环,听见门闩“咣当”一声,他突然想起他爸爸以前到家的时候总是打开门闩“咣当”一声响,然后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厚重的咳嗽声,让家人知道他回来了,那浑厚的咳嗽声让人觉得踏实心安。
        然而,这种声音却再也听不见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世钧进到屋内,关上了门,同时也把苍凉的思绪关在门外。

        风仍在不停的吹着,隔着门玻璃听着外面的咿呀声,还是那陈旧哀婉的调子,唱过来又唱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琐事,哎,不说也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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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6 11: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笔极佳,但是不像小说,矛盾冲突淡了,更像是长篇中的一截。这种散文化、对白式小说成名后可做,但对初学者来说,是很难成立的,先学着写一个有冲突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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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16 18: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老师赞赏,很高兴呀,同时也会学着写有冲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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