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风雪夜归人 文/马冰川

        风雪夜归人

         文/马冰川

        蓝天被深灰色的乌云遮挡着，刺骨的寒风抽打着乌云，鹅毛大雪就从乌云的缝隙不断地飞舞、翻滚、打着漩儿飘落下来。
        已近晚下班时间，本来就阴沉沉的天更加黑暗。路灯在雪花的拍打下，强睁开眼，像是睡了一天还没睡醒，又怕被飞雪迷了眼似的放出微弱的光。
        刚下火车的大亮，身穿灰色棉大衣，头戴灰色棉帽子，脸戴棉口罩，手拉行李箱，迈着笨拙的脚步，踩得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在说”欢迎你回家”。大亮拦下过两辆出租车，司机听说去的地方直晃头，说虽然才二里多地，暴风雪天气，车进不去。无奈，大亮只好步行向家的方向走去。
        二年前，大亮做了一件好事。就是这件好事，让大亮坐了二年牢。本来是被判了三年刑，因大亮表现好，减刑一年。
        大亮向前走着，听见前方不远处，从小喇叭里传出一个女人叫卖烤地瓜的声音。大亮顿时觉得又冷又饿，便向卖烤地瓜的方向走去。大亮想:天寒地冻又是大雪泡天，是谁还在谋生呢？这使大亮又想起两年前做过的好事:
        两年前刚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天色刚杀黑，也是靠卖烤地瓜为生的大亮，收了摊正准备向家走时，迎面跑过来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向大亮说，身后跟着的三个醉鬼调戏她。年轻气盛的大亮听了，一身正气涌上心头，抄起烤地瓜用的铁钩子向围过来的三个醉鬼打去，混乱中，大亮将其中的一人打成重伤。结果，大亮因伤害罪获刑三年。
        现在回想起来，大亮为自己当时的鲁莽、冲动后悔。好在都过去了，一切重新开始。
        大亮走到卖烤地瓜的女人跟前，立稳行李箱，隔着口罩大声问:”还有烤地瓜吗？来两个。”
        “有、有。”听见有人买烤地瓜，卖烤地瓜的女人赶忙应答。一边从炉堂里取出两个地瓜，放秤上量一下，说:”正好十元钱。”
        大亮抖抖身上的雪，付了钱，接过热乎乎的烤地瓜，摘下口罩，靠着路灯杆，皮也不扒，低头“嘶哈嘶哈”地吃起来。借着路灯的光，大亮打量起卖烤地瓜的女人:女人穿一件红色长棉服，头戴狗皮帽子，一条花围巾在脖子脸上绕一圈，只露两只眼睛，霜花挂满四周，两只大棉鞋不停地互相磕碰着。大亮看看她说:“天都黑了，又是冒烟雪，你一个女人，怎么还不回家？“
        卖烤地瓜的女人，从围巾里吐出雾气回答:“昨天有位大姐，说她妈爱吃烤土豆，问我能烤不，我说能。今天给她烤了一些，等她来取。雪天路滑，她来的要晚一些。”
        大亮不知道，眼前卖烤地瓜的女人，就是他当年保护的女子；叫香秀。香秀也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大亮就是当年因救她而坐牢的人。
        当年香秀得知大亮因救她而获刑时，便暗自下决心，一直等着救了她又被她害得坐了牢的好人回来。香秀觉得不能让一个好人凉了心。在大亮离开家后，只要一有空闲，香秀便经常去大亮家，陪大亮妈作伴儿、唠家常、干农活。秋天，又帮大亮妈卖烤地瓜。本来，今日上午天气虽然寒冷并没下雪。可下午暴风雪就弥漫了整个天空。香秀劝大亮妈先回去了，自己留下来等待让烤土豆的大姐。
        大亮吃完了烤地瓜，来取烤土豆的大姐也到了。她一再向香秀感谢又道歉，说雪天路滑不好走，让香秀久等、挨冻了等等客气话。然后，付过钱离开了。香秀开始收拾摊。大亮拉着行李箱要离开时，顺便问香秀:”你家在哪里住？”
        香秀回答:“在县郊、永青村。”
       大亮眼睛一亮，问:”你是永青村的吗？”
       香秀回答:”不是，刚去两年多。”
       大亮”哦”一声说:“我家也是永青村的，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咱俩搭伴同行吧。”
        香秀大声说:“不怕，一看你就是从南方打工回来过年的，不像坏人。”
        大亮尴尬地“啊啊”两声，婉转的回答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说完大亮把行李箱放在烤地瓜车上，说自己是男人有都是力气，抢着拉起烤地瓜车向永青村走去。香秀在后面推车前行。
        飘飘扬扬的大雪还在下，狂风还在刮，风雪肆虐，打得人睁不开眼。道上的雪不断增高加厚。二人艰难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被白雪覆盖着如童话般的夜幕下。大亮清晰地记得，当年自己卖烤地瓜时，也遇到过这样的坏天气，而老妈总是前来迎接他……
        就在此时，雪夜里迎面走来一位老人，叫喊着:”秀儿，是秀儿吗？”
        香秀听见喊声，从车的后面绕到前面迎着老人走去，回答:“是我，娘，你咋来了？我遇上了回咱村的好心大哥，他帮我忙呢。”
        大亮离开家两年多了，即使他再离开二十年，也不会忘记母亲的声音。眼前这位老人的声音，大亮太熟悉了，他丢下烤地瓜的车子，扯下口罩，向前紧跨几步，抱住老人叫道:”妈，我是您的儿子，大亮啊……”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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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还好，转给主编审核

创意不错，但写得有问题，提前把底儿全托出来了，读来还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