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匠

　　杀猪匠（2033字）
　　文/杨志坚


　　李二的杀猪技术十里八乡最有名。谁家有大事小情，只要杀猪，必请李二前去。
　　李二也从不推辞，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就是帮个忙吗？而且可能在活儿结束后，主家都会给李二回些猪的零碎。对于李二来说，这便是最好的报酬，甚至可以说有些奢侈，毕竟有些人家连饭都没得吃，他却能时不时地吃上肉。然而，李二从没把这些让人眼馋的物件明目张胆的吃过，他要备不时之需，比方说村里哪家有难处，他会偷偷放些在那家门口，也不声张，或者是他的太爷爷不想吃饭，他就会做些肉食孝敬老人家，。
　　说起太爷爷，这算是李二眼下最亲近的人了。自从鬼子来到他们地界后，拉仇恨的事没少做，李二的爹娘还有小妹就是被鬼子杀害的，所以他尤其痛恨鬼子。如果那天不是去外地杀猪，回村时遇到太爷爷把他拉住，他早就跟鬼子拼了。
　　好多天没去看太爷爷，正好有只猪蹄，拿上去瞧瞧太爷爷吧！
　　太爷爷一个人住在猴山上。猴山其实不是山，就是上个坡，转几道弯，地势比较陡，如果有人藏起来，很难寻到。那里只有太爷爷一个人住了，其他的家户不是被鬼子祸害了，就是被抓了壮丁，孤儿寡母的都下山跟村里人住到一块儿了，也算有个照应。
　　他远远地就喊：“太爷爷，太爷爷，二子——来看你了！”往常只要这声音一响，太爷爷必会拄着拐棍掀起门帘笑着迎出来，可今天李二已快到门口了，还没有见到太爷爷的身影！而且他竟发现地上隐隐有血迹，他蹲下用手摸摸，捻捻，又放在鼻端一闻，是人血？怎么回事？太爷爷——出事了？
　　“太爷爷！”李二又大叫一句，半晌仍无反应。他掀开门帘看向窑里，没人。坏了，不会是……李二急转身想赶紧找到太爷爷之际，却发现太爷爷于窑对面的坡顶缓缓向下走，便跑过去迎上搀太爷爷。
　　太爷爷拄着拐棍看着李二问：“你咋来了？”这是什么话，好像李二不该来似的。“来看您呀，想您了！”李二咧开大嘴笑着，还把手里的猪蹄晃了晃说。太爷爷的眼突然就亮起来，说：“正好，快把猪蹄弄好，我要用呢！”“干啥？你不吃？”李二摸了下后脑勺疑惑地说。
　　太爷爷随即恢复往日神情说：“啊，这个也没啥，你只管弄好就是了！哪那么多问题，咋？舍不得？”
　　李二也没想太多，“当然不是啦。”现下村里就太爷爷最疼他，所以他进窑后与太爷爷聊着闲话，
　　“二子，你来的时候村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李二想了下说：“没啥呀！”
　　“那就好！”太爷爷等了下又说，“如果我将来有啥事，你要照顾好自己，村里那些女人小孩子也要照顾些！”
　　太爷爷今天说话有些与往日不同，总感觉像在交代后事，李二“嗯嗯”地应着，只是“放心”之类的话。没多久就把猪蹄炖好下山了。
　　等他回到村里时，发现几个鬼子正这家进那家出，到处鸡飞狗跳。李二恨地牙痒痒，真想冲上去杀个够本，又不放心太爷爷，赶紧往猴山上返。
　　不料一个鬼子发现他往山上跑，就招呼一声追过来。
　　“太爷爷，不好了，鬼子，快走！”李二离远就大声喊。等李二进到窑里才发现太爷爷竟又不在。太爷爷今天好怪啊，不行，得找到！不然……正在他急急张望之际，坡顶上现出太爷爷的身影。李二急声喊道：“太爷爷，快躲，鬼子！”话音刚落，四个鬼子已然逼到跟前。
　　李二不惧，恨不得立马上前像杀猪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顺手操起门口的砍刀，瞪着鬼子。太爷爷在坡顶急向李二招招手，示意他上去。
　　李二慢慢向坡上退着。太爷爷也一边向李二靠一边悄声说：“二啊，快去坡顶窑里，把那个八路伤员带走，这里我来应付！”李二惊讶地看了下太爷爷，想起地上隐隐的血迹，想起太爷爷说的话，脸上显出担心的神色。太爷爷见李二还在磨蹭，便严肃地说：“快去！”
　　李二看了看太爷爷，又看了下正慢慢上来的鬼子，狠了下心，急速冲下坡，向最近的鬼子砍去。他知道哪里最致命，鬼子跟猪一样，只要技术到位，一手一个不成问题。心里想着，手中砍刀直刺过去，眼看再十公分就到脖子，鬼子枪杆一隔，刀尖失了准头，李二顺势一带一勾抬起右膝顶向鬼子下颌，杀猪匠的膝盖抵猪惯了，鬼子哪能吃这一记力顶，倾刻倒下，晕死过去。另外三个也已蜂拥而至，太爷爷见状猛地把拐棍砸向鬼子，一个鬼子躲闪不及，拿枪的手被击中，枪掉地上，李二趁机跃起，手起刀落，“噗”刺进胸口。另外两个鬼子稍一迟疑后，立马拉栓上膛，一个对着太爷爷，一个对着李二，“砰”的一声，太爷爷胸口一朵殷红炸开，倒下了。又“砰”的一声，李二觉得自己就要倒下了，不亏！脸上浮现着满意的笑容，片刻后睁眼一看，却是鬼子倒下。原来是藏在窑里的八路军战士听到动静，爬在坡顶开的枪。打中太爷爷的鬼子发现八路，正要举枪射击，李二瞅准机会，猛地冲过去，那鬼子发现李二冲过来，枪口正向李二转来，“砰”的一声，鬼子在李二举刀之际倒下了，李二愣了半刻，还是用刀刺向鬼子胸口，嘴里“哇哇”地叫着。他已经快要力竭，抬头瞅向躺在半坡的太爷爷，哭了！“太爷爷！”李二仰天大喊，悲痛几乎淹没了李二。那被撞翻晕死过去的鬼子就在此时有醒来迹像，李二瞅见后，摸了块石头，蹬蹬蹬过去狠劲砸在鬼子头上，血溅在李二脸上，身上，像血色的花朵开满全身。
　　天边晚霞映红猴山，李二眼里浸满泪水，拖着无力的双腿慢慢走向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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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感人的抗日故事，不过情节上感觉还是生硬了些。

wrw690328 发表于 2020-6-22 15:42
一个很感人的抗日故事，不过情节上感觉还是生硬了些。

谢谢老师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