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绿皮火车 文/湘客 现在外出乘高铁坐动车是一种享受,凭票上车,对号入坐,车内宽敞明朗,坐位舒适安逸,车上的乘务员脸上永远挂着甜美的笑容,一个个身材修长,秀色可餐。 想起当年挤绿皮火车的滋味,回忆的情形仍然充满甜蜜,没有丝毫的埋怨,可以说每次坐火车都挤得满头大汗,挤上车了拿着车票也无一席之地,座位早已被占领,在交通并不发达的七十年代,人多车少乘客严重超载,春运期间厕所、走廊、货架、座位底下都是人,碰着撞着踩着是常有的事。 这种绿皮火车又叫蒸汽机,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开始慢慢淘汰出局。廉价的火车票,是农民工、低收入者出行、当兵人探亲的的首选。 这种火车车头庞大,火车头里有个挥舞着铁锹的司炉工,动作机械地一铲一铲地往锅炉里铲煤身,这个工种说来很简单,不就是抡起铲子添煤,有把力气肯吃苦。你知道夏天里温度有多高,动不动就会出现50℃以上的高温,一个不到3平米的空间,司机、副司机、司炉工三个人站着不动不干活都很难坚持,更别说还要不停地铲煤,一趟驶下来三个人要把一个装水二三十斤的大水壶里的水喝个精光,工作服被汗水湿透后,又沾上大量煤炭粉尘,下班时从头到脚都是黑黢黢的,有人笑话司炉工说:“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烧炭的,仔细一看是火车上添煤的”,暴露在外的大手臂驱动杆,发出吭哧、吭哧的节奏由慢变成快,然后拉响汽笛呜呜呜的开向远方,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乘坐绿皮火车的次数数不清,每次都很兴奋激动,是一种力量让你冲动,这种体会只有军人最深,理解最透。回到家里:看见腼腆的妻子和扑进怀里的儿子,还有站在一边憨憨傻笑的母亲和父亲从浓浓鼻音里发出“回来了”的欢迎词,挤火车苦吗不苦,挤火车累吗不累,心里是甜版。 探亲假满了:带着家乡的土特产回部队要尽快与战友一道分享,挤火车苦吗不苦,挤火车累吗不累,想到这些情景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外。 军人探亲很简单,一个蚌壳拉链包,装进所有见面礼,每节车厢里都有不少站着的军人,不管路途多远,哪怕行程三天三夜都是站着的。反正我只上过火车,没有尝过坐火车是什么滋味,纵然有座位也让给了那些更需要座位的老幼病残,谁叫你是解放军,遇事学雷锋礼让三先。 七十年代坐火车有过尴尬,也闹过笑话,那个年代人们的文明素质没有现在高,也没自觉排队的习惯,干什么都是一窝风的靠抢靠挤,你弱小就被人欺。 1978年春节前我从部队带女朋友第一次探家,由于乘车的人多,我提着包裹抢先蹬车还立足未稳,只听见咣当一声响,踏脚板缩回车门迅速合拢,汽笛鸣响。真的急得我满头大汗,女朋友未没上车呢,我大声叫喊:“还有人没上车”。幸好车窗是开的,站台上的乘务员见未上车的是位女军人,抬起我女友硬是从车窗里塞了进来,算是一场虚惊,我俩面面相觑。 我第一次座动车是2016年10月去福建长乐市参加战友联谊会,从荆州市火车站一上车就兴奋地开始打电话,告诉亲友我在动车上的感觉。这时一位笑容可掬的年轻漂亮的女乘务员走过来,轻轻地对我说:“先生,您坐的是复兴号高铁,是我国有着完全的自主研发知识产权的高速列车,融合了高新技术,在速度和牵引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它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更是我国科研史上的重大成果。从车速的提升,到安全性的考虑,再到运营成本的降低,都有了极大的创新,比和谐号动车要快。” 我不觉“哦”了声,漂亮的女乘务员跟我进行了一次科普,记住了复兴号是高铁,时速380公里,和谐号是动车时速250公里。 铁路运营经过提升改造后,老人们情愿空巢,也不愿去大城市和子女们相处。原因是想回一趟老家不容易,火车站修的漂亮上下几层,进候车室的程序很烦锁,验票、刷脸、安检,进站又是电动门把关按上面的程序重复一遍。 年轻人说:方便,一卡走天下。 老人说:复杂,不会用智能手机,干什么都是这个宝(支付宝)那个马(二维码),还是到窗口凭力气挤进去用现金买票简单。 有段时间搞得上了年纪的人寸步难行,手里拿着人民币买不到东西一律刷卡。中国已经进入老龄社会,社会公用设施要人性化多为老人考虑,接近三亿老人不是个小数目。 难怪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要出远门想到的是绿皮火车。(1,637字) 作者:曾克平(笔名:湘客) 地址:湖北省石首市文化和旅游局(笔架山路178号) 邮编:434400 网址:1459124928@qq.com 电话:15927879745(含微信号) 身份证:422424195307140012 中国工商银行石首支行:6222031813002135666 作者简介: 曾克平(笔名:湘客),湖南华容人,自幼随父迁徙湖北监利,现居石首。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会员。2019年度中国闪小说十位新锐作家之一,湖北省“书香门第,耕读人家”获得者,湖北省“非遗”三国故事传说传人,出版散文、小说(长、中、闪等集)共1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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