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兔子 王汝明

                                                       两只兔子

      有个老婆婆，养了两只兔子 ：一只全身白，一只一身黑。
      老婆婆一人无聊，想买一只兔子作伴。本来看中的是那只小白兔，但同样的价钱可以赠送一只黑色的，于是老婆婆就白白拥有一只小黑兔。何乐而不为呢？
      卖兔子的告诉，兔子很好养：干草青草、菜叶萝卜，从不挑食。纸盒鸟笼，吃得饱睡得着，也不讲究住处。
      老婆婆找来一只废弃的纸盒。盒底铺上一层塑料，再铺上一层报纸，放上半碗水。这就是两只兔子的新家了。
     老婆婆把两只兔子同时放入纸盒，一霎时，小黑兔子一跃而起到了碗边，张嘴喝起水来。小白兔跑到纸盒一角，静静地仰望着老婆婆。“多么安静老实的小白兔，”老婆婆自言自语。
      突然，黑兔打翻了水碗，顺流报纸湿了。老婆婆只好一只手抱起小白兔，一只手收拾浸湿了的报纸。“可恶的家伙，要知道现在找一张报纸有多难。”老婆婆像是在谴责小黑兔。
      
      过了一段时间，老婆婆发现：小白兔瘦了，小黑兔胖了还特精神。细观察，原来小白兔挣不上食。
      老婆婆只好喂食的时候，抱起小白兔手拿菜叶一口口喂。小白兔并不买账，唯唯诺诺，不敢贸然吃食。“该死的家伙，”老婆婆骂起小黑兔来。
      经过询问卖兔子的人，老婆婆特意从菜市场买来了小兔子最爱吃的香菜。
      小白兔终于张开它那小嘴，进食了。
     久而久子，小白兔只吃香菜，小黑兔还是干草青菜来者不拒。

     冬天，老婆婆得了流感。还好，有邻居照顾——包括那对兔子——但它们长成了大兔子。只是白兔子不能再独享香菜了——倒不是钱的问题，是老婆婆忘了嘱咐邻居。尽管香菜已经二十五元一斤了。
      一晃一个多星期，老婆婆好点了，发现小白兔精神不对，这才想起它是只吃香菜的主。
     老婆婆支撑着病体，买来了香菜。可惜，晚了。
     小白兔挂了。
    “可怜的孩子，”老婆婆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
     小黑兔子依然活蹦乱跳。
     “没心没肺的家伙，就怨你！”老婆婆提起小黑兔的两只耳朵，小黑兔四肢乱踢，嘴里吱吱乱叫。
     老婆婆把小黑兔还给了卖兔子的。没有收钱，也没有管他是否还要，只是丢给他，留下一句：“浓，你的免费午餐”。

      市场离家并不远，冬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匆匆出门没有发觉外面这么冷，天空飘起了雪花。
      一激灵，想着回家如何处理纸盒报纸，还有青菜萝卜——哦，也许我该留小黑兔子多住几天，把剩菜吃完送走也不晚......
      老婆婆停住了脚步。哦，风虽刺骨，但清醒头脑；雪花虽凉，但打在脸上满是美的印迹。
      老婆婆像极了来时地冲动，从卖兔子的笼子里拿出黑兔子，一下子揣在怀里，也不打招呼。溜之大吉。
      

这是小说，还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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