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奶茶香 文/马冰川

        蛋奶茶香   文/马冰川
        在百年老街的一角，有家不显眼的蛋奶茶坊。店面不足十平方米，投资几千元，没有客桌没有凳，现做现卖，即买即走。
        店主是位大学毕业生，叫常发。所谓的蛋奶茶，无非就是冷热两种饮料。不过是鸡蛋，牛奶、茶和白糖。制作方法也简单，首先是备料，将鸡蛋清洗干净待用。牛奶选的是清晨从奶牛场运来的新鲜牛奶。过滤、熬开，一半倒入保鲜的容器罐里冷藏，另一半倒入保温容器里热储。选上好的茶叶沏开后，头遍茶水倒掉，待二遍茶水沏好后滤出，和牛奶一样冷热分开储备。再就是白糖。
       有客人选定冷茶或是热茶时，常发就往一只一斤装的纸杯里打一个鸡蛋，快速搅匀称，用勺子从容器里舀出五两鲜牛奶倒入纸杯里。再舀三两茶水溶入其中，添些白糖，扣上盖儿，轻轻一摇晃，一杯蛋奶茶就做好了。
        当客人从常发手里接过杯子，打开盖时，一股香气扑出来，浸入鼻腔。品尝一口，口感光滑圆润。既有茶叶浓郁的清香又有牛奶的香甜，还有浓浓的蛋香味儿。可谓是香入心肝，甜入肺腑。凉而不冰，热而不烫。解渴去暑，还抗饿。
        就是这样看似再简单不过的一杯蛋奶茶，被游客走到哪里传到哪里。常发也因此成了百年老街小人物中的大人物。
        在游客中，有一位面貌清秀，穿戴时尚，凹凸有致的南方美女。当她出现在常发面前时，常发的心一颤，目光在美女的脸上停留几秒，不自觉地放慢了配料的进度，直到后面的顾客催促，他才缓过神来。笑容可掬地递上蛋奶茶：“请品尝，欢迎再来。”美女接过茶饮，也不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细品，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常发看。盯得常发心慌又喜。
        待顾客稀少时，美女走上前，自我介绍说：“我叫芬兰。学的是餐饮业，毕业一年了。在家就听说，你制作的蛋奶茶风味独特，特来拜师学技，我付学费，可以吗？”
        常发不知道，自己的小本生意，名气这么大？竟传到南方去了。他也从没想过招收徒弟的事，见有人要学，而且是美女，自然高兴，便说：“不收钱，你想学就学吧！”
        芬兰就成了常发的徒弟。常发教的仔细，芬兰学的认真。常发强调，牛奶必须是鲜奶量足，否则口感不好。特别是五两牛奶三两茶水这一道程序，少了不满杯，多了冒出来，有时需要手把手的教。摸着芬兰细嫩光滑的小手，常发像触电一样，被电得心跳加速。入夜，常发的心更平静不下来，盼着有一天能拥她入眠。
        闲聊时，芬兰问常发：“你这手艺是在哪里学的？”
        常发说：“是跟我奶奶学的。我大学毕业，到处应聘，不是应聘方相不中我，就是我没看好应聘方。一次喝茶饮，我猛然想起奶奶做的蛋奶茶，就做了几杯，让朋友品尝，他们都说好喝。我就有了主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卫生，保鲜方面的改进。租了这间门市，蛋奶茶的生意，就这样开起来了。效益一天比一天好，一年比一年兴旺。”
        芬兰闪动着大眼睛，对常发说：“卖五元一杯，一元利润太低了。现在做生意都是对半利，甚至翻几番。趁现在生意火，你应该涨价。”
        常发回答：“奶奶说过，她过去做小买卖，利润才几厘几分。四元成本，一元利润不少，我知足了。”
        一个星期过去，芬兰手艺学成了。要分手时，常发有些不舍，试探性的提出，要芬兰做他的女朋友。芬兰莞尔一笑：“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芬兰又熟练几天，与常发恋恋不舍地分手回到南方。二人经常微信联系，很是热乎。芬兰告诉常发，说她的蛋奶茶店开业了，效益还行。正准备开连锁店，收取加盟费。
        常发微信叮嘱：“一定要讲信誉，货真价实。”
        芬兰回信：“因地制宜，我不能按你的老套路走。该保留的保留，该改的得改，该涨价得涨价，这才叫做生意。”
       常发说：“创新是好事，太离谱，就适得其反了。涨价也要在情理之中。否则，就是你的奶茶再好喝，顾客也不买你的帐。毕竟只是一杯奶茶而已。”
        芬兰嘻嘻笑：“你就瞧好吧！要是我的生意做大了，你就来我这边当老板。”
        常发也笑答：“要是那样，我关店，去你那里当新郎官。”挂了微信，常发心情美美地，好像眼下就是新郎官似的。
        不久，又有南方客人来观光，在品尝常发的蛋奶茶时说：“我们那里也新冒出来一家名叫芬兰的蛋奶茶店，说是从外国引进的茶艺。十五元钱一杯，价格高也认了。但味道、浓度和你做的相比差远了。买第一次，就不想再买第二次。”
        常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会呢？就婉转地电询芬兰：“最近你的生意怎么样？”
        芬兰回答说：“这边的人太刁、苛刻、挑剔。我正准备关店，去你那里当老板娘，帮你理财。”
        常发想想回话说：”你我理财方法不同路，还是别来了。”
        芬兰惊问：“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要娶我为妻吗？”
        常发说：“一开始我是喜欢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咱俩做友人可以，做夫妻不合适。”
        许久以后，常发还不舍地想；多好看的美人儿，可惜了。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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