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鹿”自行车 金利 春节回家,在杂物间里无意间看到那辆“退役”的金鹿牌自行车。这辆自行车曾经可给我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我小时候有记忆开始,家里的交通工具就靠这辆自行车。母亲说,这辆自行车是当初结婚时买的。在那个年代,结婚要有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但由于当时奶奶家里穷,结婚只有这辆自行车。 在那时,村里一般人家都有一辆甚至两辆自行车。那时候农村还没有汽车,甚至极少有摩托车。大家出门都是靠自行车:赶集、走亲戚,甚至上山干活有些人也是骑着自行车,锄头绑在后座上,吹着口哨去干活。 母亲刚结婚的时候并不会骑自行车,都是父亲手把手教的。为此还摔了好多跤,幸好母亲长得胖,皮实。母亲个子矮,身体胖。所以她的骑车方式是先遛一段路,一只脚踩在车蹬子,另一只脚拼命向后蹬,好似飞机起飞前的滑行助跑。看车子启动以后,另一只脚“嗖”的一下翻过车大梁。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座子上。可是上车容易下车难。母亲个子矮,骑车的时候,脚是够不到地面的。所以每次下车的时候,必须瞅准时机,把脚“嗖”的从车梁翻下来,有些时候遇到有坡的地方,她要迅速地俯一下身子,用双脚“刹车”。母亲嗓门大,赶集的时候,母亲都很少用车上的铃铛,而是直接嗓子吼:快起开,快起开,别撞着。听到这,乡亲邻里们都迅速闪开给她让出一条路。 村里有一块很大的操场,用来收庄稼,晒庄家。当然,另一个重要的用途是平日里供我们学自行车的训练场。 记得第一次学车,我把自行车推到操场上,看到小伙伴们都在兴高采烈地“练车”。我也很急迫地想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般说来,学自行车要经过三个阶段,“科目一”是先要会遛车,就是一只脚放在脚蹬上,另一只脚在地上滑行。类似现在的滑板车的动作。遛车看似简单,实则不易。一方面要看着脚底,防止绊倒;一方面又要看前方的路况。否则,只紧盯着脚底很容摔倒或者撞到墙上。“科目二”是侧面蹬,方言叫插空。也就是把腿从大梁下面伸过去,斜着蹬。“科目三”才是翻过大梁座在座子上。当然,有些时候一些个子高的孩子,喜欢翻过大梁直接骑上去,通常的结局是不断摔跤。刚开始,我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直接骑上去。恰巧看到蓓蓓和她妹妹在操场玩。我哄骗她们说:我已经学会了,可以“捎”她们了。但毕竟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并不打算直接骑上去,而是找一个坡,想滑下去。她俩将信将疑地分别爬上了后座和前梁。我紧握车把,按照遛车的要领把一只脚放在车蹬子上,另一只翘起来,开始我的第一次滑行。谁曾想,遛车是如此艰难,我刚上车,车子就已经失控,左扭右晃,仿佛喝醉一般。顿时心里已经失了方寸,忘记紧急刹车。车子越来越快,越扭越厉害。最后“咣当”一声,狠狠的摔到地上。妹妹哇哇大哭。蓓蓓边哄着妹妹,边质问我:“你不是会骑了吗?大骗子,我这就去告诉你妈,让你妈揍你!”。说完恶狠狠的抱着妹妹走了。我的第一次学车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父亲骑车的方式跟我和母亲都不同,他从来不遛车,腿也不必从前梁跨过。而是直接把脚搭在车蹬子上,身子用力往前一晃就骑上去了。他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让我坐在前梁上,双手离开车把,开始表演他的“杂技”。其实,那时的我哪有心情看他表演,只希望快快下来,因为大梁实在是太硌屁股。在多年以后,我也掌握了这个杂技。 后来,姨夫给父亲了一辆二手嘉陵助力摩托车。虽说是二手的,但是父亲也是爱不释手。年轻的时候,父亲在村里负责修理拖拉机,修理机器他是轻车熟路的。他连夜就把摩托车修理好了,擦的干干净净。至此以后,父亲的座驾就变成这辆助力摩托车了。有些时候遇到没油,父亲也会偶尔的蹬一段路。只不过毕竟是二手的,需要经常维修。过了几年,家里条件稍好一些,父亲终于买了一辆崭新的“125”摩托车。为此也特地买了一把很大的锁,防止被盗。这辆摩托车比助力车快很多,马力大,爬坡有力气。以后父亲就靠这辆摩托车做买卖,外出打工,起早贪黑。这辆摩托车也陪伴了父亲好多年。 今年,父亲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打算明年学一个驾照,然后买一辆二手的汽车。父亲说这辈再开一次汽车就知足了。看到父亲这样“进取”的样子,我也很满足。 现在生活水平好了,物质条件也丰富了。但是回头想想总感觉骑金鹿自行车的那段时光更让人难忘。难忘这个陪我童年的“老朋友”,想到这,我俯身去清洗它满身的灰尘。虽然它已经不再是家里的交通工具,但是还是希望它能在我的心理永远铮新瓦亮。
金利,1984年生于烟台,计算机专业,职业程序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福山作家协会会员,开发区散文协会会员。业余时间进行散文创作。作品散见于《烟台晚报》《胶东散文年选》《烟台散文》《作家导刊》《齐鲁文学》《胶东文艺》其中“心中有爱就是年”入选《胶东散文年选2019》。数年来先后在各种省、市级报刊、自媒体发表散文累计二十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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