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爱与哀愁终成追忆+郭晓松

爱与哀愁终成追忆

郭晓松

彭国栋和李玉辉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高中毕业了，彭国栋考上心仪的大学-复旦大学，而李玉辉考上了本地的大学。

两人就要分开了。他们心底的悲伤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彭国栋一把抱住李玉辉不停抽泣着，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两个人谈理想抱负，相中同一个女孩儿先后表白，女孩儿选中别人又一起失恋，哭过笑过。

现在，就要分别了。两个人紧紧相拥满是不舍，李玉辉拍拍彭国栋的背，说：“别这样，像个男人样子吧，现在社交平台这么发达QQ、微信……”说着，自己也哽咽了。

彭国栋听到李玉辉的哭泣直起身扶住李玉辉的双肩，说：“你也说了，我们又不是永远无法寻访到对方的踪迹。”

李玉辉擦了擦眼角儿挂着的泪珠，双手往彭国栋的肩上一搭。

这时，李玉辉的手机响了。

彭国栋跟李玉辉都惊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李玉辉接了电话。这个电话是他心仪的那个女孩儿打来的，正想女孩儿一定要跟男友公开关系。李玉辉正要询问女孩儿找自己有什么事，突然传来女孩儿一声女孩儿尖叫，还有她的男友落隐落现的声音：“你敢……背着……我跟男人偷情……我打死你！”李玉辉喊：“喂喂喂……”换来无尽的沉默，随后电话挂断了。彭国辉说：“发生什么事了？”李玉辉如实告知刚才接电话所知一切，彭国栋一听就急了，说：“走，我们去把晓雯救回来。”说风就是雨，一把拉住李玉辉，“走！……快……”李玉辉被动跟着彭国栋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问他知道晓雯在哪儿吗就想没头苍蝇似的乱冲。他的话让彭国栋冷静了许多，于是两个人开始向与晓雯关系较好的同学打听结果一无所获，最后想问晓雯家在哪儿因为晓雯可能会告诉父母。

想到这儿，两人打的来到晓雯家所在的怀仁路。

彭国栋像箭一样冲下车奔向晓雯家，李玉辉有意紧随而去不想被司机吼住，付了钱李玉辉想射出去的箭追彭国栋了。

当李玉辉赶到时彭国栋正从晓雯家出来。他问彭国栋知道晓雯去向没有，彭国栋点头表示知道并告诉李玉辉他父母说晓雯这个男朋友不是东西起初还是对晓雯不错他们就默许了。不料，短短两三个月后就时常与她争吵，大男人的行为越来越突出，碍于还在读高中没有太离谱，如今毕业了就处处限制晓雯人身自由，每次回家都带着伤。

李玉辉握紧拳头关节间不时发出咔咔声，彭国栋说：“走，把晓雯从那混蛋手里救出来。”

李玉辉嗯了一声冲在前，彭国栋追上李玉辉。两人在街口又打了个的。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晓雯男友出租屋所在云台山路停下，这一次两人先是主动要自己付钱，司机问他们是不是到这里才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唤醒两人，李玉辉让彭国栋先去等付了车钱自己再去帮忙。彭国栋走了，跑着向晓雯男友出租屋奔去。这一次李玉辉没有迟疑付完钱就去追彭国栋。

两个人这一次步调基本是一致的先后只差不到一二十秒到达。他们没有客气上楼来到门口就连珠炮般地踹门，巨大的踹门声惊扰了对门邻居，一个年约七旬的老头儿拄着拐杖走出来喊道：“停下，你们这是干什么？”两人立刻停下，李玉辉问老头：“大爷，对门什么时间在家您可知道？”老头儿听后立即眉头紧锁，说：“这家两口子总是吵吵闹闹的，我老头子心脏不好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话音刚落，屋里传来晓雯的尖叫声和她男友的吼叫：“你要是敢开门我就砍死你，不知是不是你的野男人。”晓雯叫道：“我偏要开门，有种你就砍死我！我受够了！”随着一阵门响后紧接着就是一声晓雯的惨叫。彭国栋和李玉辉冲到门前再次踹门，两人喊道：“开门！……”突然，通一声老头儿倒在地上。两人立即停下扑过来几乎同时喊道：“大爷！……”彭国栋说：“快打120。”门开了，只见晓雯男友神色慌张地冲下楼去，彭国栋让李玉辉快追，李玉辉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冲下楼追晓雯男友，彭国栋一边施救于老头儿一边往出租屋里看见晓雯倒在地上身下淌着血，这让彭国栋感到不知所措，他先听老头儿心脏觉得心跳稍显微弱，赶紧打120，然后再看着晓雯打110。

不久，警车与急救车先后赶到分工合作。彭国栋跟警车去了派出所，医护人员把大爷抬下楼并抬上车送往医院。

话说李玉辉追晓雯男友跑了近两条街，他们都累得和孙子似的，李玉辉拖着沉重的脚步赶上晓雯男友揪住他的袖口，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说：“……你……你身……咳咳……你身体这么棒都咳咳……可以参加马拉松比赛了。”晓雯男友也喘得厉害，说：“……你……咳咳咳……你你也不赖！”李玉辉紧紧攥住晓雯男友的袖口，说：“咳咳咳……咳，你不要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杀了晓雯。你怎么下得去手！咳咳咳咳……”晓雯男友落泪了，说：“我……我爱晓雯比谁都爱得深，这一切都归结于你和你那个朋友。”李玉辉急了，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吼道：“住嘴，我也爱晓雯结果她选了你，岂料她跟了你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你杀了，我要掐死你！”晓雯男友躲过后用脚一踹，李玉辉后退数步到街沿下，一辆大客车驶来李玉辉躲闪不及被卷入车底，当车经过后李玉辉滚了几下在路中间停下，经过车辆无不减速通过。这一切让晓雯男友看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大叫一声：“啊！……”然后，冲上马路拦住过往车辆将李玉辉拖回路边。他发现李玉辉面部完全扭曲变形眼睛、嘴巴跟鼻子都粘连在脸上甚是吓人，这让小雯的男友不禁感到全身冰凉，不住打着冷颤一下跌坐在地上。这时，李玉辉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吓得晓雯男友大喊一声后起身不顾一切地拔腿就跑跑得好快并且头也不敢回，手机铃声就像有了魔力似的在耳边回荡。

那里，李玉辉直挺挺躺着。除了令人害怕的恐怖容貌之外手机铃声没有响很久。

医院的抢救室门口，彭国栋一只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来回踱步，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脸上有些疑惑。他说：“死小子，你跑哪儿去了？还有，抓住人没有？！”晓雯的妈妈冲到彭国栋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叫道：“雯雯……雯雯怎么样了？呜呜……！”彭国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半天也没说一个字。晓雯爸爸也来了，哭喊着女儿到了彭国栋跟前立刻止住哭声扶住妻子，说：“别，不要这样，你吓着孩子了”，晓雯妈妈渐渐冷静下来松开手，晓雯爸爸上前抓住彭国栋，说：“雯雯怎么样？”彭国栋说道：“是……叔叔，我相信雯雯不会有事的。”一旁的晓雯妈妈诧异地看了彭国栋一眼但为了不让丈夫担心便没有说出心底的疑问，一切还是安抚丈夫为先。她扶住丈夫，说：“别吓着孩子让他慢慢告诉咱们。”这时，远远传来移动床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清晰。三人循声望去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个全身都是血的男人过来了，只见那男人面目全非好像眼耳口鼻都粘在脸上好吓人，三人心里不禁背后发凉连打几个寒颤，晓雯妈妈把脸贴到晓雯爸爸肩膀侧面瑟瑟发抖，彭国栋越看越觉得熟悉尤其是身上那套衣服可是一时间不敢断定，于是他再次拨通了李玉辉的电话号码。突然，手机铃声从移动床上的那男人衣服口袋里传出，彭国栋惊得险些背过气连连咳嗽几下后缓过来。他赶紧冲过去拦截就要到抢救室门口的移动床，医生叫他不要耽误救人，哪里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朋友拜把子兄弟一眼，他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移动床推进了抢救室。不多久，又一个移动床从里面推出来，晓雯爸爸、晓雯妈妈冲过去将它拦截在门口，医生说：“家属请让路等我们观察没问题后转到普通病房再探望吧，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手术是成功的。”晓雯爸爸妈妈轻声呼喊着女儿：“雯雯，是爸爸，是妈妈，醒醒！”

彭国栋回过神来立刻跑过来，喊道：“晓雯！……”

医生说：“家属不要耽误我们救治病人了。”

晓雯爸爸妈妈拉住彭国栋，安抚道：“孩子，我家雯雯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谢谢你关心。”

医护人员推着晓雯走了。晓雯爸爸妈妈跟着送女儿去ICU的医护人员走了一段后被拦住，在他们不知所措之际不经意的转身发现彭国栋还守在抢救室的门口，晓雯爸爸走过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彭国栋回头看到叫了声叔叔，晓雯爸爸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说：“雯雯已经被送去观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彭国栋告诉晓雯爸爸说刚才他看见自己情如兄弟的好朋友被送入抢救室，现在是等待着他也可以跟晓雯一样安然无恙。晓雯爸爸又拍了拍彭国栋的肩，说：“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彭国栋点点头说：“谢谢叔叔，您和阿姨刚才为晓雯担心那么久应该回去休息一下。”晓雯爸爸再次拍了拍彭国栋，说：“真是好孩子，真不知雯雯怎么看上那个畜生？”说着，不禁落泪了。远处，晓雯妈妈看向这边。她喊道：“老黎，该走了！”晓雯爸爸循声望过去，喊：“行了，就来，这里是医院。”

叔叔阿姨走了。彭国栋回过神来把全部身心放在期盼着李玉辉也可以没事。

一小时，两小时……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抢救室里，医生护士为抢救李玉辉忙碌着，突然医生发话了，“死亡时间2018年6月20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外面彭国栋焦急的等待着，不时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

医护人员推着盖白布的人从抢救室里出来，彭国栋看见后再也不能自制哭起来，揭开白布看着李玉辉那扭曲的面容着实惊吓不已。医护人员劝解彭国栋不要伤心难过也不要害怕，希望尽快处理后事。

数年后，彭国栋领着妻子晓雯和女儿一起来到公墓，李玉辉的墓前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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