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 文/马冰川

        老兵

  文/马冰川

        三十三岁的秦亮，腰部有一处旧伤，经常复发，他决定去医院看看。
        走进医院，秦亮看见排队挂号的男女老少有二十多人。他犹豫片刻，直奔挂号窗口走去。当他将手伸进衣兜里时，只见挂号员站起身，用小麦克风向排队的人群里喊：“老兵，你到窗口来。”她连喊几遍，只见一位白发，面颊黑红的长者极不情愿地从队伍里移出，步伐不稳地来到窗口，递进身份证。微笑着连连说：“谢谢，谢谢！”
        挂号员说：“​以后，你再来看病不用排队，直接到窗口来挂号就行。”
        老兵小声回：“对你影响不好，我有时间，还是排队吧。”
        挂号员又说：“不怕，你有这个特权。”
        老兵挂完号，回头向排队的人们歉意地点点头，不灵敏地走向应就诊的科室。
        看到这一幕，秦亮把手从衣兜里空着抽出来。疑惑的问挂号员：“他为啥这么特殊？有什么来头？”
        挂号员解释：“​他是我爸的朋友，叫老兵，六十三岁了。是对越自卫反击战参战的退役军人。他的左腿是假肢，腰部、腿部都有顽伤。每十天就要来医院理疗，烤电、康复一次。他荣获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三次。他有军人残疾证，退役军人优待证，却从没在公共场合拿出来过。”
        秦亮听了，心里猛地一颤，赶紧离开窗口，到队伍后面排队去了。他眉心紧锁，抬头挺胸站立。目光盯着老兵走去的背景，思绪万千 。
        秦亮爱好文学，常有作品见诸于报刊。眼前这位老兵的事迹，不是最好的题材吗？秦亮决定放弃看病，忍住疼痛，找到理疗、烤电室。坐在门口等候老兵。
        一个多小时过去，老兵走出来。秦亮起身迎上去，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你好，大叔，我叫秦亮。刚才听挂号员说你是对越参战的老兵，负过伤，还多次立过战功！我非常敬佩你，能为我讲述一下你的英雄事迹吗？”
        老兵上下打量一眼秦亮，长叹一声：“想想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友，我还活着，这点伤、荣誉又算得了什么呢？”
        二人走出医院，在一处花坛边坐下来，秦亮买来两瓶绿茶，听老兵讲述：
        我入伍半年，就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当年我十八岁，既紧张又兴奋。我们连主攻老山三号高地，地形险恶，再加上被越军多年修筑堡垒，易守难攻。副连长边指挥边带头冲锋，他右手不幸被子弹打穿了，简单包扎后，就用左手握枪射击。第一次冲锋失败，副连长又组织第二次冲锋，他的左腿又被打伤了，肚子也被炮弹皮划开，肠子流出来。他往肚子里塞了两次，已经塞不回去了。叫我用绷带缠绑在他的衣服里，他用机枪封锁敌人的火力点，继续顽强的指挥战斗。让一排长率领我们从侧面攻山。直到拿下三号高地，当我跑回去找副连长时，不幸的是他多处中弹牺牲了。
        老兵讲到这，抬起颤抖的手擦擦眼角，又继续讲道：
        我的同班战友，田志，也十八岁。我俩曾因掰手腕子闹过半红脸。在战场上，敌方炮弹袭来，他扑在我身上，而他后背负伤，还开玩笑地对我说，这次我欠他的，等下回再掰手腕子时，叫我让他赢一次，就算扯平了。在连续的炮火硝烟中，我们班被打散了。田志一个人在坑道内带伤坚持战斗，与敌人周旋，打死三十多个敌人。当我们从侧方阻击敌人营救他找到他时，他已经牺牲了。
        老兵再也讲不下去了。泪水像雨点似的掉下来。秦亮也是以泪洗面，低低的发出抽泣声。过了好一会，老兵又说：
        我们的战友，没有一个孬种。我左腿被炸断后，才从前线转回到后方治疗。再后来，我就退役了。我当了三年兵，感受到的却是一生也忘不掉的经历。每年的清明节，尽可能的抽出时间与约好的战友前去老山烈士陵园扫墓，给牺牲的战友们点一根烟，倒一杯酒。即便去不了，就在家，在心里为他们祭奠亡灵。
        老兵向秦亮讲述一件又一件战场上的英雄事迹。三个多小时过去，二人才分手。并约定，改天见面再详细述说。临别，老兵对秦亮说：“谢谢你能耐心的听我讲迖，有人听，我心里敞亮多了。”
        秦亮握住老兵的手：“我也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待老兵离去，秦亮又独自静坐了许久。直到妻子打电话找他，他才想起回家。进了家门已是夜幕降临，望着窗外的满天星斗，秦亮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从衣兜里掏出退役军人优待证，目视着自己的头像，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秦亮当了八年消防兵，立过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二次。他还清晰地记得，二等功是在一次救火中，他冲进民宅，接连救出一家三口。当他紧握水枪弯腰灭火时，不幸被烧断的房梁砸中腰部，身后的战友及时把他救了出来。从此，他的腰就落下了病根，时常发作疼痛。
        秦亮想到这里，把退役军人优待证和立功荣誉证书放在一起，永久的保存了起来。然后，他打开电脑，思索片刻，在键盘上敲打出，长篇记实文学：老兵。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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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和内涵很好，题材也算新颖，只是叙说稍显散乱，甚至可当做叙述散文，缺少微小说的灵性。

谢谢老师指导，辛苦了！

马冰川 发表于 2022-10-20 19:44
谢谢老师指导，辛苦了！

客气，我在转给主编审阅，省得我一孔之见

这个没铺垫好。 秦亮的形象少了点前后对比，没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