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纵横（外四首）

山峦横纵

我们的船篷穿行于山系中
我如长长的草茎低低垂向你的石阶
你是纵横倾斜生长的山岩
我仿若爬墙的赭色石榴花
九女的乳峰高高耸起覆上绿色薄纱
床单下珠翠叮当作响
你的船帆应当收起日落和月光
我守着篝火燃遍整座山峰
阴面裸露的岩石如我发丝下隐约的脖颈
阳光照耀的时候
我便飞上你的枝头



花束般的恋爱
 
如同带着露水的两川交汇。荧荧闪着星光
怀抱共有。小心翼翼交换爱的抚摸
江边床帏。痴情似男爵
恋爱是花店撒着娇的金粉玫瑰

爱意私有。是困在江底的遗骸
草木与草木周旋
浪漫占领着四季。窗棂闪动
暖黄射灯。阴天江流也拥有月光
恋爱是窗台紧紧相拥的两株藤蔓

黑洞洞岔路。电车末班下坡路
另头是海平面飞驰。墨汁乱泼
花店的卡车丢了。桥下闪着光
满车的金粉玫瑰。爱情在银幕下溺亡
"爱情跌落下阳台，扎进看不见的江水中去"
恋爱是跌在地上的尸体。泥土、碎片还记着气息


平原情歌

他高高撅着尾巴
毛发在平原上光泽柔亮
趾间带来的沙漠散在柏油马路上
他饮着内陆河的水。芦苇荡柔柔迎合
握软了腰肢，又穿过她蓬松的头发
可他仍常常想着沙漠。想日头烈烈
她在沙砾中赤脚
她是弯月如尖刀。他是圆日如火焰
路旁的大红灯笼总像她鲜艳的头巾
恍恍似从日头撷取一片
人工湖月光如明珠
镶在头巾上。他忍不住亲吻
平原的月亮显得小
他总爱遮着眼睛。日头爬上他的脊背
又见那弯月


山头幽会

我每天都在想你的样子。今天是眉眼如炬
明天眼波潺潺。十年后又化成黄河边上的风
你我隔着田埂、明天、弯月亮
我今夜摘了一捧野马蜂花。极浅的淡黄色
在艳红的长满田埂时。我为你寻了一夜
早上下雪。是你隔着山头的情波
中午艳阳。是你裸露的肩颈反射的光芒
傍晚。你站在山头的黄昏。发丝溜出头巾
你像河流边最肥沃的一垄地。众人皆眼馋
我是刨开你的锄头。
切断你水嫩皮肤上乱爬的荆棘
我无比期待即将到来的缠绵

那晚河流忽然干涸。月亮晃晃爬山头
麦子地里坟墓哭号。爱人没了踪迹
村头老人揣着手围坐篝火
只道似水的人儿傍了腋下夹皮包的男人
木柴噼里啪啦。衬着数张厌嫌的脸
柴火里藏了一枚炮仗
砰地炸开。掩住了一身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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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呀看不懂。